醫院外,墨雄心裡有怨,衝著他娘韓翠花嚷嚷:“阿孃。恁就由著那個丫頭片子踩到咱們頭上來麼?”
“俺滴小祖宗啊!恁小點聲!講那麼大,不怕遭人聽麼。”
韓翠花抱著墨雄,四下看著沒人,才舒了口氣。
“娘。”
墨雄雖然身體是五歲,但心理年齡已經二十八。
他現在,最是擔心以後的問題。
“那以後,咱們去哪裡住?家肯定有人把(守)著。”
被一個十七歲丫頭攆出家裡,對於韓翠花來說,並不是多麼光彩的事。
韓翠花目光陰沉,“當初為了防大郎哪天重回墨家,報復俺賣掉他的事。俺一早用錢給恁買下了光棍大老李的房,咱們等著老頭兒翹角後,再回去要房子。”
能成麼。
墨雄瞧著韓翠花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裡不由得犯了怵。
今兒,天氣正好。
陽光暖洋洋地照進醫院的走廊,看熱鬧的,也四處散去。
那位林姓路人,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同志。方才是我沒搞清楚狀態,就胡亂給你貼標籤。真是對不住。”
“不知者無罪。”
墨白聲音冷冷的,“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病房去看爺爺了。”
“同志。”
林姓路人兜裡還裝著玉米做的窩窩頭,在這個日子裡,能吃上飯都變得很難,何況還是那窩窩頭。
“作為道歉禮,這個你拿著吧。”
墨白搖了搖頭,將窩窩頭推搡在他的懷裡:“不用。你也是站在幫扶著人民群眾的角度出發。這些東西,我要不得。若是你不願吃,可以給還未吃上飯的同志們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