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好並沒有直接跑路。
別看前面幾步進行得都還算順利,先是摸清楚情況,然後想辦法分化他們,再麻痺敵人,最後才有逃脫的機會。
但她要是沉不住氣,說不定就會功虧一簣,機會只有一次,她要做到一擊即中。
明好往車廂那邊走了兩趟,收到的皆是虎視眈眈的目光。
她心裡有了底,就仍舊縮回座位上。
坐下的時候她猛然身子晃了一下,頭撞在旁邊的麻花辮肩上,畏畏縮縮說道,“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別打我。”
明好一臉抱歉地望著她,拉開頭髮,讓她看見自己頭上的大包,“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頭一陣一陣發暈,好疼。”
或許是明好的眼神太過無辜,或許是剛才明好從車窗外拉她進來的恩情,又或許是人本能地同情弱者,哪怕麻花辮剛才也聽見了婦人的叫罵,卻本能地覺得不太對勁。
“妹子,怎麼了,要不要喝口水?”麻花辮一臉的笑意,看著明好額頭上的包,狠狠吐了一口氣。
這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有人接話,明好心裡就安穩了不少,好歹她剛才也出手幫過她,但其實也是在賭,畢竟人家沒有這個義務,看來運氣還不錯。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去找我男人,但是頭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明好一臉的懵懂。
這一點壓根兒就不需要假裝。
還怕對方不信一般,她伸手從口袋裡摸了一封信出來,“姐姐,你幫我看看上面寫了啥,我……我不認字。”
這麼一說,明好臉都紅了起來。
這還是剛才明好從行李翻出來的東西,沒有郵票,就是一個郵戳。
麻花辮一看這信封,這可是部隊的信封,當場臉色就嚴肅了起來,“你……你這是去找你男人,但是他幾個不是說……”
事情似乎嚴重了。
明好晃著腦袋,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不知道,她們打我,我不認識他們,什麼小白臉,我不知道,我婆婆讓我坐車到石路站下車的……”
明好就快哭出來了。
麻花辮也是為難,要說這胖姑娘看著也不像是騙人的,還有部隊的信封,但是剛才那婦人又說得可憐,何況也的確說了弟弟是當兵的,偏偏這個姑娘啥都記不起來了。
明好咬咬嘴唇,“姐,我就想著在石路下車,剛才他們還說洋鬼子的話呢,我一點都聽不懂,不管怎麼樣,只要找到我男人,就什麼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