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很可憐的老人。
他有時候也會感覺到自己做得太過分了一點——偷樑換柱,讓自己的孩子來繼承人家的財產,斷了人家的血脈,確實很不應該。
面對蔡其祥的時候,也難免有一些負罪的感覺。
但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再說什麼都沒用。
他也不可能去坦白。
他承受不住坦白的後果。
只能勸舒怡:“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蔡越是罪有應得,你沒有那樣做,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繼續活著,對他的家裡人也不是啥好事情,沒準會更糟糕。雖然小鯤不是他親孫子,但是你得這麼想一下——至少他自己不知道,他還是認為他們蔡家有了後人,這件事情帶給他的是幸福,也算是了卻了他的一個最大的遺憾。另外,小芒果是他的親孫女,他現在能夠對小芒果改變態度,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你沒有給他留下一個真正的孫子,但是你給他留了一個真正的孫女,你也無愧於他了。”
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
“以後對小芒果好一些,也算是彌補你對蔡家的虧欠。”
舒怡道:“她是我女兒,我又沒有重男輕女,肯定會對她好的。”
還告訴嚴鑫:
“我是這麼想的,小鯤的東西我不能幫他做主讓給他姐姐,但是我也有著鳳安集團一些股票,我以後的財產,就給小芒果了。”
說這話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看著嚴鑫。
她怕嚴鑫不高興她將自己所有財產都給女兒這個決定。
因為蔡鯤是嚴鑫的兒子,可是小芒果跟嚴鑫沒有任何的關係。
而作為一個母親,公平的情況下,應該是將自己所有的財產平分給兒女的。
全部都給女兒,那兒子就會吃虧。
嚴鑫倒是沒有那麼小心眼,點了點頭,跟她說:
“你這樣是應該的,小芒果也挺可憐一孩子,你也不能讓她一無所有。”
舒怡這才放心。
在蔡其祥接受了第一次化療之後,身體狀態變得更加糟糕了。
開始一段時間,飲食起居都是舒怡在過問。
當然,族裡那些人也會過來看望,但終究只是看望,更多的也做不了了——就算是他們想更好的表現自己,也沒有那個身份來表現。
在舒怡要帶著小芒果回歐洲讀書的前一天,蔡其祥叫住了她,拿出一份檔案來,當著嚴鑫和艾莉莉的面,對她說:
“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我怕我死後我的遺產繼承會出現糾紛,我現在把遺囑已經寫好了。你是我兒媳婦,也是小芒、小鯤他們兩個的媽媽,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我對那些財產的分配。”
舒怡有一些意外,說了一聲:“您說,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