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過程可能漫長到心間已經經歷了無數次狂風海嘯地震山洪,陸地變遷成海洋,而海洋又變遷成了沙漠,捲起的風沙迷了眼,膈得人生疼。
那盞點在人心頭的紅燈驀地熄滅,簡以筠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她幾乎是本能的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在混合著濃郁消毒水味兒的空氣中劃開一道鋒利的口子。
面色蒼白的男人安靜的躺在推床上,迷人的唇形抿成令人心疼的形狀。
懸著心瞬間就落了下來。
“那人應該是個左撇子,一刀捅在右腹上,估計是因為推搡緩衝了力度,傷口不是很深,而且右腹你們也知道,那地方就是一闌尾,沒什麼,就是血流得太多,回頭養養就補回來了。”
中年醫生是江州市最好的外科大夫,他都這麼說了,簡以筠也就徹底放心了。
“謝謝醫生,有勞您了。”
她深深的朝他鞠了個躬,尋思著待會兒要讓何沐澤準備個大紅包才行。
中年醫生知道慕至君的身份,哪裡敢受她這樣的大禮,手忙腳亂道:“分內之事,分內之事,您太客氣了。”
幾人跟在推床後,朝病房走去。
何沐澤將簡以筠送到病房門口,眼瞧著中年醫生進了病房,“簡小姐您放心去病房照顧慕董吧,這件事我會處理。”
“警察那邊有訊息嗎?”簡以筠在小客廳停步,靜靜看著內室中醫生護士圍在慕至君的病床邊忙碌。
上回也是在這個病房,他傷了手疼得發脾氣,如今受了這麼重的傷,反倒安靜了,他那麼怕痛的人,等回頭麻醉藥藥效過去了,可怎麼吃得消。
“警察只管平民,慕董事情他們沒資格插手。”
簡以筠回過頭,正好捕捉到何沐澤的眸中那一抹一閃過兒的狠厲,心裡也知道慕至君手底下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酒囊飯袋,反倒安心下來,哪怕她曾經是個律師,心頭的憤怒也已經完全將那點子法律底線給沖垮!
把他傷成這樣,那兩個歹徒,非要千刀萬剮了不可!
她閉上眼仔細的回憶了剛才所看到的那兩人的衣著打扮和相貌,雖然他們戴著口罩,但是那兩雙眼睛,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混混。
“何助理,找個紙筆過來,要鉛筆。”
何沐澤心下一喜,忙走開,很快便拿了一打白紙和鉛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