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能有點誤會,我先送人去醫院吧。”
簡以筠懶得理會趙雯是幾時過來的問題,心裡著琢磨可能是因為剛才林昊然打電話給她同意釋放溫佑恆的事情惹怒了慕至君。
好不容易哄得慕至君放過林昊然,她現在只想著快點把林昊然送到醫院去,說到底慕至君也是因為她才跟林昊然結下樑子的,萬一真把人給揍壞了,她怎麼對得起林伯伯的在天之靈,對得起父親遺書上的千叮萬囑?
傅晉深撇過臉去看了慕至君,“你覺得他能就這樣讓你把人帶走?”
“那您是打算替他做殺人無罪辯護?”
“你這丫頭,等著。”
簡以筠當然知道慕至君就在等著她去求他跟他談條件,但是她不願意,她得時刻提防著自己一不小心就掉進他挖好的坑裡。
慕至君是最好的獵手,她知道。
傅晉深為了自家學妹同時也為了自己能少一場人命官司,只能硬著頭皮豁出去。
“至君,你看林家這小子都這樣了,要不先讓小筠把他送醫院?”
包廂內寂靜無聲。
慕至君依舊慵懶的靠著,簡以筠覺得他可能睡著了。
“至君......”
傅晉深又低聲喚了一遍。
依舊沒人答應。
他依舊面對著慕至君站著,盤在背後的手卻悄悄的朝簡以筠做了個手勢,簡以筠會意,忙輕手輕腳朝林昊然走去。
“站住!”
一直坐著閉目養神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直直的盯著這個從頭到尾沒有認真看他一眼的小女人,深沉的眼眸裡好像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簡以筠頓時覺得後背一僵,跨出去的腳默默的收了回來。
她不想捱打,尤其是頭破血流的這種。
“至君,讓小筠先把林昊然送醫院吧,這血都快流乾了,如果林昊然真有點什麼事兒,林家人還不都得怨到小筠頭上?”
慕至君再一次忽視了傅晉深的話。
高大的身軀從沙發上站起,精緻的手工皮鞋踩著地上的碎玻璃渣朝她走來,發出刺耳的咯吱咯吱聲。
一步步的踩過那些玻璃碎屑,直到它們變成更加細碎的殘渣,他越是走近,簡以筠這後背便愈發發涼,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倒退,直到完全抵到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