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筠暗自鬆了口氣。
她的想法很矛盾,她很排斥很恨慕至君,比起被林昊然趕出家門,她寧可再被慕至君糟蹋一次。
慕至君一直靜坐著,沒有再開口,他好像在思考什麼事情,眉頭堆成一個川字,下顎繃得緊緊的,時不時還會看上她一眼。
這是簡以筠記憶中,他罕見的安靜樣子。
她希望他這種安靜能夠永久的持續下去。
車子很快就開上盤山公路,不多時便駛進慕公館院子裡。
沒下車已經有一個女傭捧著一套休閒服遞進車窗裡。
“換上。”
他將睡袍放在座椅上,先一步下了車。
簡以筠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重重的將身體往椅背上一靠,半天也沒能再起來。
“過來。”
她換好衣服下車,慕至君就站在不遠處等她,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有些朦朧,像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想。
他這聲“過來”,讓她想起了剛才在包廂裡他溫柔的模樣,好似個錯覺。
她是不想過去的,可她不敢。
簡以筠在慕至君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怯弱是她自己都無法想象的。
“陪我一塊兒用個晚餐?”
慕至君反常的沒有做出什麼暴戾的反應,甚至有點徵求她意見的意思。
她不自然的往後縮了縮,躲過了他伸來牽她的手,他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不急不緩的走在她身邊,兩人一塊兒進了門。
簡以筠暗自琢磨著慕至君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他明明是在笑,她卻看得心驚肉跳。
雅緻的長餐桌上早已擺上十數道精美的食物。
簡以筠很餓,但是卻全然沒有胃口。
因為這張餐桌上,除了她還有一個人,他坐在她左手邊的主位上,描金繪銀的高背椅,將他襯托得如同帝王般霸氣天成。
一想到要跟慕至君共進晚餐,她就彆扭。
“你可以繼續接丁婕的案子,怎麼打隨你。”
慕至君忽然擱下筷子,接過傭人遞來的餐巾拭了拭嘴角。
“嗯”
簡以筠猜不透慕至君的打算,猜測著他應該是又犯病了,他嚴重的精神分裂又發作了。
他一面在她面前表現得像個溫和高雅的紳士,一面卻又表現得像個歇斯底里的魔鬼,或許說,他本身就是個矛盾的存在。
“那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