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暴預演,而身處無天之所的天驕們全然不知,皆在博一世機緣。
葉辛起身,迎習習夜風,容光煥發,身上所受之傷少說也需三四日,此刻全然已好了,甚至連疤痕都未曾留下,肉身無暇,在黑夜之下熠熠生輝、溫潤如玉。
火堆旁,一人一鴉狼吞虎嚥的吃著烤肉,以簡單手法所制的烤架之上,金黃獸腿油脂滴落,在火堆中滋滋作響,經油落入,火勢宛若又大了一分,映照著紅光滿面的葉辛,陸羽也是一臉陶醉之色。
各色奇珍異果隨意擺在岩石之上,有嬌翠欲滴,亦有鮮紅似炎,平時被各大教弟子小心儲存,於修煉有莫大好處的奇珍,葉辛倆卻是大快朵頤,動作如狼似虎,一口下去,津液橫流,不亦樂乎。
陸羽嘴裡腮幫鼓起,一邊拒絕肉塊,咕噥道:“雖你長著一副讓人生厭的面容,倒也還對本大仙胃口。”
葉辛也懶與他再做無勞的口舌之爭,心中卻想不知先祖究竟是如何收掇得了這隻烏鴉。怕它因此又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葉辛拾起一枚鮮紅的果實,咬下一大口,轉過話題,說道:“話說世間的修煉體系殘缺,引星境後便可通神嗎?”
陸羽答道:“也不盡然,修煉體系殘缺是因史上幾次堪比滅世的大戰,卻也不至於斷絕了,當世體系大致無錯,不過要行至更遠,便要每個境界都桎無暇了。”
葉辛點頭,除卻躍龍非一般,世上的修行境界皆大同小異,不過功法不一罷了。修行如築塔,塔有大小、高低,若要壘萬丈高塔,那麼每一步都要完美,不可差錯,如若不然,下方不穩,再強自上修,就要落得塔毀人亡的下場。
葉辛雖感時間緊迫,但若要以最強勢的姿態迴歸天荒、前往楚國索物斬老皇,這必不可缺。
葉辛給火堆添了兩根柴火,又刨弄了一番,問道:“我開源一境走到極致了嗎!?”
陸羽搖頭,似是否認,又似不盡瞭解,道:“修道無涯,以九部帝經塑造九源而功成者,確古來罕有,若是說為極致也不為過,‘極’不過是相對而已,若說是這個境界的盡頭……”。說到這,它搖頭不再言語。
葉辛點頭,似有所悟,接著問道:“那麼何以至引星境無暇?”
陸羽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道:“你將心神沉入死海,細緻觀摩神橋。”
葉辛照做,突破入引星境後還未仔細感悟過,只感覺到體內成幾何倍數增長的力量。現今一看,果真另是一番天地了。
兩座“神橋”通天徹地,猶如接連兩個古樸星辰一般,非從源眼表面構築,而是至源眼最深處延伸而出,宛若人體骨骼,卻又超脫在上。
“神橋”熠熠生輝,細觀之下卻是有先天的道紋銘刻,每一寸看似是實物而築,實則每一寸皆由秩序、道文構成,神識沉入,如有人在頌經,日夜不掇,經文深奧,如述大道,萬般思索也不能通曉其意。
看葉辛緩緩睜開了雙眼,陸羽詢問道:“發現什麼了嗎?”
葉辛搖頭,只道:“很神秘……”
雖如此回答,心中卻暗道這修煉體系究極是天賜亦或人為,若是天生便存在、萬靈伊始便有,還能讓人理解;若是人為創制,豈不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