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京城上下都知曉了李慎贈了兩個揚州瘦馬給陸禮的訊息。
不少大臣都在背地裡猜測，這莫非是李慎與陸禮即將破冰的象徵？
可仔細想來又覺得這事不太可能，兩人因為王筍的死和帝王權位的爭鬥，已然成了不死不休的關係，怎麼可能說破冰就破冰呢？
想來一定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慎必定要吩咐那兩個揚州瘦馬做內奸。
連外人都能瞧清楚的事，更何況是魏錚與陸禮？
兩人雖笑著接受了李慎塞過來的揚州瘦馬，心裡卻不以為然。
等到淨雪和淨月進了京兆尹府，並露出一張塞飛雪般的俏麗臉龐後，陸禮也佯裝驚豔道：“沒想到殿下竟然捨得將如此閉月羞花的女子賜給我做妾。”
魏錚也在一旁幫腔道：“這都是公子的福氣，公子可不要辜負了殿下的恩情才是。”
話音甫落，淨雪與淨月兩姐妹便偷偷相視一笑，皆從彼此的眸光裡瞧見了幾分篤定的驕傲。
當初人牙子將她們採買來做揚州瘦馬的時候，就曾笑著斷言過：“這兩姐妹堪稱角色，普天之下怕是沒有男子能抵禦的住如此美色的誘惑。”
魏錚與陸禮也不過爾爾。
因陸禮格外感謝李慎的緣故，他便讓小廝們給兩姐妹收拾出了一間十分乾淨的屋舍。
屋舍內外，皆是一副富麗堂皇的景象。
兩姐妹安居於此，夜間一同安寢的時候便笑著揶揄彼此道：“外頭人都說這位陸公子心存大志，清雅出塵，可見了我們兩姐妹依舊和那些臭男人一樣露出了十分驚豔的神色。”
淨月也為自己的美貌感到驕傲：“誰說不是呢，原本我還以為自己需要使些手段才能讓這位陸公子和魏公子對我側目，沒想到竟然這般容易。”
饒是如此，哪怕陸禮與魏錚用錦衣玉食的日子供奉著兩姐妹，兩姐妹卻依舊一心忠誠於李慎。
“當初殿下將你我兩姐妹從那鬼門關裡撈了出來，我們便打定主意要永遠忠誠於殿下，如今殿下處於危急存亡之秋，咱們兩姐妹很該為殿下分憂才是。”
“姐姐說的是。”淨月從床榻裡起身，走到梳妝鏡前瞧了眼自己如雪般的瑩白肌膚，只道：“明日那位陸公子應該就要讓你我侍寢了，到時候姐姐預備怎麼辦？”
淨雪一心安在李慎身上，雖不想將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了陸禮，可為了大計著想，似乎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殿下需要我們，我們的清白又算得了什麼？”淨雪與淨月眸中露出了幾分堅定，只喃喃說道。
夜間，小廝們帶著醉紅樓裡新出爐的糕點來了淨雪與淨月姐妹房中。
“兩位姑娘，這是咱們公子特地去醉紅樓裡買來的糕點，還請姑娘們品嚐。”
那小廝說完這話，便也不敢再叨擾兩姐妹，這便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淨雪與淨月愈發得意，只道：“這陸公子也太過討好我們姐妹了，難道他沒見過比我們姐妹更貌美的女子不成？”
“自然是沒有的，聽說那位陸公子的妻子貌若無鹽、實在粗鄙不堪。”
淨雪與淨月對陸禮突如其來的優待沒有半點懷疑，反而還沾沾自喜了起來。
她們不知曉的是，整個京兆府尹都佈滿了眼線。
兩姐妹在私底下說的每句話都能準確無誤地傳入他與魏錚的耳朵之中。
得知兩姐妹如此蠢笨之後，陸禮不由地會心一笑：“李慎也真是黔驢技窮了，竟然會派兩個如此蠢笨的女人來做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