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魏錚已然為這事而心煩意亂到了此等地步,寧蘭也不想貿然開口,以至於增添他的煩悶。
魏國公府陷入此等窘境,鎮國公府也送來了和離書,並挑了不颳風下雨的日子將嚴如月的嫁妝拉回了鎮國公府。
魏錚對此樂見其成,並與寧蘭開口說笑道:“這事只怕是這段時日裡我們府上唯一的好事了。”
聽著魏錚惡意又滿是促狹的揶揄,寧蘭也說不清自己的心緒。
嚴如月離去,魏錚想將她扶正便能扶正。
只可惜這時機來的太晚了些,魏國公府的富貴即將要不復存在。
魏錚瞧出了寧蘭眸中的哀傷,便傾身上前攥住了寧蘭的柔荑,鄭重地告訴她:“無論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如今你可願意做我的續絃?”
寧蘭笑笑,回握住了魏錚的手,只說:“妾身願意。”
她心悅魏錚,如今已然不在乎魏國公府的權勢如何,只是想與他和青姐兒一起平平安安地度過後半輩子。
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彼此的眼眸裡瞧見了溫柔與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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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回府後,金陽公主便病了。
訊息傳到皇城之中,慈寧宮裡半點動靜都沒有,倒是崇明帝知曉了此事後派了個太醫來為金陽公主診治。
只是太醫院的太醫們哪怕醫術再精湛,也治不好金陽公主心裡的傷痛。
金嬤嬤在旁瞧著金陽公主無助落淚的可憐模樣,忍不住去尋了魏錚。
魏錚知曉此事後便讓人去京城的酒紅樓裡請了個說書先生來。
金陽公主最喜歡聽驚險刺激的志怪小說,只可惜如今在病中卻沒了興趣。
魏錚意識到茲事體大,索性因為在刑部受人排擠的緣故,便請了幾日假。
他日日抱著青姐兒去榮禧堂陪著金陽公主說話,一來二去,金陽公主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容裡終於露出了些笑影。
眼瞧著朝堂局勢動盪不安,她便讓金嬤嬤將自己私庫裡的銀票全都拿了出去,都交給了魏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