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寢裡靜悄悄一片。
魏錚說完這一句話後,寧蘭眸中的淚花便凝結在了眸中。
魏錚竟她真心實意的一番話語當成了“胡鬧”。
寧蘭立在魏錚身前,清瘦的身形如煙如霧般輕淡無波。
不知為何,魏錚心裡也襲上了些酸楚。
只是魏國公在西北戍守邊關,他肩負著撐起魏國公府門廊的重任,是絕對不會放任著自家人成為全京城的笑柄的。
婚事已定,三書六禮已過,眼瞧著珍姐兒就要被興哥兒娶去鎮國公府,賓客們都在恭賀兩家聯姻之喜。
他不可能也絕對不會因為朱嬤嬤去偷聽來的幾句話,而毀滅這一切。
誰都無力承擔後果。
“蘭蘭,不要鬧了。”魏錚伸出手去觸碰寧蘭的皓腕。
寧蘭卻往後退卻半步,不動聲色地避開了魏錚的手。
“爺覺得妾身是在胡鬧嗎?”她眨著淚眸,定定地注視著魏錚。
魏錚說不出辯解的話語來,只能強硬地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抱裡,“我不是這個意思,蘭蘭,你別難為我。”
朱嬤嬤守在外間,不知曉內寢裡的兩位主子正在爭吵。
一時間,也無人進屋來緩和魏錚與寧蘭之間的氣氛。
寧蘭僵在原地,魏錚則抱著她不住地說:“婚事既成,改不了了。”
寧蘭只是不語,等到魏錚心底發慌之時,她才冷聲問了一句:“若珍姐兒是爺的親妹妹,爺也會這般嗎?”
話音甫落,魏錚只是萬般無奈地解釋道:“這與珍姐兒是否是我的嫡親妹妹沒有關係。”
“嗯。”寧蘭斂下眉目,將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
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寧蘭倚靠在魏錚肩頭幾息的功夫,又掙扎著脫離了他的懷抱。
“爺在前院還有諸多要事要忙,妾身就不叨擾您了。”
說著,寧蘭便走到了床榻旁,揹著身坐在了床沿邊,就是不肯去瞧魏錚的表情。
魏錚嘆然著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僵在原地,體悟著那股馨香流竄在自己手掌心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