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丟下這句話,他卻徑自往另一間還算完好的房屋走去。
灶房應該是指冒著煙氣的房屋,云溪也沒管他的舉動,囑咐自見了秦建國就躡手縮頭的來娣:“在外面玩,但不要走遠。”然後走進灶房。
灶房不大,灶臺上架著一個鐵鍋熬著米粥,鍋蓋缺了一個大口,難怪剛剛在屋外老遠就能聞到濃郁的米粥香氣。
除此之外,灶房就只有一個木樁子,一張殘破的桌子。桌子上面放著一對碗筷,一把菜刀,一塊竹子做的砧板,寒酸得讓云溪懷疑自己這一趟是不是來錯了。
灶房門口響起腳步聲,云溪轉過身,望見男人身上已經穿上外衣,是一件洗得發白的短袖軍服。
嘖,這是怕她看他啊。
莫名有些想笑,不過,這樣的男人想來以後不會沾花惹草。
呸呸呸,她管他會不會沾花惹草,她又不嫁他,她是來跟他談合作的。
迎上他的視線,云溪開門見山:“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而我也不想嫁你。不過我希望能借你這房子住幾年,作為回報,我給你醫治你的腿傷。”
“你說你要給我治腿傷?”秦建國嘴角浮現一絲嘲諷。
他本是想著以後要做夫妻,就算不喜也不能將人拒之門外,卻沒料到她忽然大言不慚地說要給他治腿,至於她前頭說不想嫁他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對啊。”云溪篤定地點頭,目光掃過他的左腿。
昨天傍晚去河壩的路上她被指點和嘲諷了一路,不過也從那些嘲諷裡得知秦建國左腿受了槍傷,子彈取出來了,但腿卻瘸了,她也因此生出與他合作的念頭。
不料秦建國的臉忽然冷了下來,朝門外一指:“你走吧。”
合作還沒談成,云溪當然不會走,搖頭道:“秦建國同志,你這是諱疾忌醫,這樣不好。”
“據我所知,你在村子裡長大,跟著你大伯生活,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醫術。”秦建國冷淡地說道。
云溪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你特地打聽過我?看來你對我很關心。”
秦建國眉頭一夾,臉更冷了。
軍哥哥撩不動,云溪無奈放棄,換成嚴肅臉與他說道:“你只知道我這些年跟著我大伯住,卻不知我爹還健在的時候,我每年寒暑假都會去城裡跟爹孃團聚。我城裡的家邊上住著一個老中醫,他看我長得討喜,就在空閒時教我一些東西,可惜幾年之後老中醫去了,接著我娘去了,我爹也走了……”
云溪聲音有些哽,她不知道這情緒是自己的,還是原身的。
她話裡的老中醫是編的,雲招娣並沒有遇到什麼老中醫,但云溪卻是學過醫術的。
前世,云溪是爺爺帶大的,爺爺是她家附近很有些名氣的中醫,只是他輕易不看診,當初教云溪醫術也只是讓她養生,所以教得並不深。
唯有其中一門醫術他全盤教給云溪,那就是針灸。
前世她出車禍,就是去祭拜爺爺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