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鈞恆聞言立即抱起蔚惟一上樓。
蔚惟一的燙傷在大腿處,她今天穿著牛仔褲,處理燙傷需要脫掉牛仔褲,周醫生見湯鈞恆坐在床沿上,她皺眉說道:“請你先回避一下。”
湯鈞恆擔心蔚惟一,自然不願離開,他伸手握住蔚惟一的手,語氣強硬地說:“我跟惟一是朋友,沒有什麼好迴避的。”
周醫生沒有時間再耽誤,只好用剪刀剪開蔚惟一大腿處的褲子,映入眼簾中的那一片燙傷讓湯鈞恆心疼得看都不敢看。
蔚惟一疼得滿頭大汗,面上也沒有什麼血色,她一直咬緊唇強忍著,指甲用力地掐進湯鈞恆的手背中。
湯鈞恆的手指溫柔地撫過蔚惟一耳邊的頭髮,滿眼的心疼和焦灼。
周醫生身為段敘初的下屬,眼瞧著湯鈞恆的舉止親暱,給蔚惟一用藥的過程中,她的臉色始終都是陰鬱的。
最後她實在有些忍不下去了,冷颼颼地瞥了湯鈞恆一眼,“蔚小姐不是在生孩子,就算她是在生孩子,也輪不到你這個往昔的上司安撫。”
蔚惟一併沒有跟周醫生介紹過湯鈞恆,但周醫生知道蔚惟一和湯鈞恆的關係,可見段敘初讓這些人調查過,以方便這些下屬跟段敘初通風報信。
蔚惟一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她還沒有說什麼,周醫生站起身,“我先出去了。”
蔚惟一知道跟周醫生這個只服從段敘初指令的機器解釋不清楚,她乾脆選擇沉默,讓湯鈞恆扶住她,她從床上坐起身。
湯鈞恆拉住蔚惟一的手腕時,才發現蔚惟一手腕上的勒痕,他臉色一變,“怎麼回事?”,撩起蔚惟一的薄衫袖口,看到她白皙手臂上那一條條的傷痕,湯鈞恆的喉嚨一緊,額頭上的青筋躍動著,語氣裡隱隱含著怒氣,“段敘初做的?”
有的男人有性暴力,而且段敘初也確實用領帶綁過蔚惟一的手腕,湯鈞恆以為這次段敘初用上了繩子,他的眼睛裡燃起怒火。
蔚惟一看到湯鈞恆那樣的表情,就知道湯鈞恆想多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替段敘初辯解,“段敘初沒有傷害我,而是榮膺綁架我,用我來要挾段敘初,段敘初拿晶片把我換了回來。”
蔚惟一極力維護段敘初,這讓湯鈞恆一臉的詫異,隨後他用手掌捧住蔚惟一的臉,深幽的雙眸凝視著蔚惟一的眼睛,他一字一字地問:“惟一,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對段敘初動心了?”
蔚惟一咬緊唇沒有說話。
很明顯,答案是肯定的。
她喜歡,或者更確切地說她愛段敘初,早已愛到了骨子裡。
在最初段敘初追求她的過程中,她就漸漸地動情。
若不是她的家庭慘遭鉅變,她應該接受了段敘初,然後跟段敘初交往,維繫經營一段感情。
他們門當戶對,最後攜手走入婚姻的殿堂、相伴一生的可能性很大。
只可惜造化弄人。
湯鈞恆張口想說什麼,蔚惟一拉開他的手,制止他的勸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段敘初這一輩子都不會愛我,我會把遺失在他身上的心,慢慢地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