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一看，臉當即就綠了。
高大挺拔的男人正彎腰專注的處理昨晚兩人留下的犯罪現場，表情嚴肅地像在對待什麼極其莊重的案子。
見季雲舒進來，他愣了一瞬，問道：“小玖走了？”
季雲舒木著臉，面無表情，“你在幹嘛？”
“……”
黎霆之的神情忽然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支支吾吾道：“我，我收拾一下……”
季雲舒頓時覺得臉上一陣發熱，又羞又氣，“不用了，直接扔了吧。”
就算洗乾淨，她也無法再直視這張床和這個房間了。
“……也行。”
反正這個房間是她的。
季雲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穩住呼吸，用盡量平靜地語氣對他說：“咱們好好談談吧。”
兩分鐘後，樓下，季雲舒和黎霆之面對著面坐著，一言不發。
季雲舒最先打破了沉默，嘆息一聲，道：“昨晚……”
“我的話你考慮好了嗎？”
不料，她剛一開口，黎霆之也緊跟著反問，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
“我……”她的神色有些為難。
黎霆之見她這般，以為是自己逼得緊了，表情放柔了一點，溫聲道：“我沒有逼你的意思，你可以慢慢想，過段時間給我答覆也可以。”
“……”
季雲舒身子頓了頓，內心略微掙扎了一下，還是將想法說出口，“我覺得……我們可能有些不合適。”
話落，黎霆之眸色微沉，抿了抿唇，眼底神色複雜，不知在想什麼。
氣氛沉默片刻，良久，他終於道：“哪裡不合適？”
季雲舒：“……”
這讓她怎麼答？
“你在山裡曾經和我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我是什麼性子，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們兩個，真的不合適。”
她是鬼醫，註定要和許多複雜勢力打交道，將來要面對的是無數的危險，稍有不慎就會一腳跌進深淵，更何況她的身份遠不止這些，如果和他在一起，那意味著會將他也拖入這危險的處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