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張開眼睛,看到頭頂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嘀嗒的吊瓶。
“你醒了。”
我閉上眼睛,僵硬著身子,不發一言。
“渴不渴,我餵你水。”
溼潤潤的棉籤蘸在我嘴唇上。
他察覺到我的抗拒,動作放得更輕了。
“安簡,我認識你有九年了吧。”
九年九個月零七天。
“九年,如果我們能走在一起,我們的孩子都該打醬油了。”
我張開了眼,把臉轉了過去,陰惻惻的盯著床前的人。
靳希言續著青色鬍渣,眼角是紅的,黑色的眼底沉著撥不開的霧靄,我摸不清他那霧靄背後藏著的希冀還是絕望。
此時,撕痛的喉嚨提醒我所遭受的最直白的糟踐,他把我的自尊摔在地上,用最讓我排斥懼怕的方式把他年少時給我的溫暖記憶,抹殺。
如果在一起?
這話,很像分手攤牌的慣用套路。
孩子?
我把頭扭向另一邊:“我們的孩子叫毓婷。”
我的聲音嘶啞的難聽,矛頭直諷這個做事不用套事後要我吃藥的,人渣。
果然那邊沉默下去,握著我的手的手掌明顯一抖,鬆開了。
“我們現在,不適合要孩子!”
哈!不適合!我們可以訂婚,也可以結婚,當然更能生孩子!沒有不適合,只有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