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有些站立不穩,幸福似乎來的太快,趙信儒說著“聽說是那兩位的上層接到了封信,才放了話。先不要聲張,免得橫生枝節。”
我匆忙點頭,這其中的利害我自然明白。
農曆的二月上旬,絲之恆準備再次投產。但股東們卻意見重重,趙信儒沒法,只好按照提議,再次組織召開了股東大會。
由於是全體股東大會,許久不見的姚清蓮也再次露面。一身橙色的職業裙,過肩的波浪捲髮,讓她在一群男人堆裡更是與眾不同。但是姚清蓮並不在乎,一臉的清冷,如今的她,不需要在乎誰,也不需要討好誰。
吳董事主持著會議,還沒怎麼說話,以張董事為首的幾個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展開了攻勢:“趙董,吳董,再次投產我們實在撐不起來了。這次耗了這麼久,投產又要追加資金,我們實在有心無力啊。”
有人幫腔道:“是啊,絲之恆現在元氣大傷,不是簡單能恢復的。我們跟了這麼久,也真的跟不動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一時間氣氛被哄抬的有些白熱,馬董事看不過,指著張董事說著:“老張,咱們在絲之恆都多久了,連這麼點義氣都沒嗎?既然當初趙信儉分出去你們都沒走,就是對公司有感情的,現在公司都好轉了,怎麼又對投產有意見了?”
張董事一擺手:“當初沒分出去,是因為我們幾個對地產酒店那些不懂行,跟過去也是白搭。現在我們也看明白了,絲之恆就我們這幾個,整天費心勞力,又要追加投入,的確有心無力啊。”
吳董事沉聲說著:“既然這樣,那也明人不說暗話吧,你們有什麼打算不妨直說,公司解封恢復生產是再正常不過,你們既然不同意,那就別說難處,直接說說打算。”吳董事說了個敞亮話。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看著姚清蓮說道:“小姚,你說說吧。”我才頓悟是姚清蓮的主意,難怪她要留下不走,為的就是化整為零逐步瓦解吧?
姚清蓮沉了沉聲說道:“要我說呢,大家既然談不攏,還不如分擔子單過,願意投產的就去,不願意追加的,就把自己手裡的股權轉讓了不就好了嗎?何必還這麼糾結?”
我的心轟的一下,她怎麼總有說不完的花花腸子?轉讓給誰,大家心知肚明。這想法,我都不知道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背後有高人指點。我迅速的把眼前那幾個人手裡的股權盤算了一下,加起來也不少呢。
趙信儒看著姚清蓮,眼神很冷:“我不同意。”
吳董事在一旁沉著的補充著:“你們如果是轉給非絲之恆的股東,那就要半數以上的股東同意才行。當然,要是轉給絲之恆的股東,自然就不受這個限制了。但是現在,”吳董事淡淡笑著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我們這些人誰還有實力再去增持股權呢?”我又暗暗數了數那幾個人,好在還不到半數。我的心終於踏實了下來。
張董事說著:“這個我們也知道,這不是就想和大家商量商量,共事這麼多年,還非要把我們拴死嗎?”又來回講了幾個回合,還是誰也說服不了誰,曾經的合夥人,現在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我看的心亂如麻,趁著休會期間,終於還是忍不住又衝到了洗手間,最近吐的頻率比之前高了一些,我洗了洗手,一抬眼,姚清蓮冷冷的站在我身後,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小腹,她盯著我的目光有絲訝異“你懷孕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警覺的看著她。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看向我的眸子也有些狠戾,但卻只是哼了一聲,扭身回了會議室。
再次回去的姚清蓮,眉眼更加清厲,“既然不同意轉讓,那就撤資好了。我們也不想繼續耗下去,填這個無底洞。”
我愣住了,不可以轉讓股權,但沒有說不可以撤資,只是這個節骨眼撤資,就是在逼死絲之恆。
所有人都有些怔忡,忽然會議室的門口響起一個熟悉而清冷的聲音“誰要撤資?”聲音依舊是那麼強勢沉穩,巋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