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幾分鍾,肖彬和物業的跑了過來,物業的小夥子說道:“我手裡的是裝修鑰匙,不一定能開啟,試試吧。”死馬當活馬醫,鑰匙進去,竟然開了。
肖彬衝了進去,我也跟著跑到客廳,呆在了那裡,凡苓正半身是血的在沙發旁的地板上倒著,身邊一堆碎酒瓶的玻璃茬子,我第一次看到肖彬全部的溫文爾雅都消失殆盡,像一隻急瘋的野獸一樣撲了過去,卻不知該從哪兒下手:“怎麼會這樣?”
我的心也狂跳起來,跑到凡苓身邊輕輕扶起她的胳膊,血是被玻璃茬子劃傷的,又拍了拍她的臉,凡苓幽幽的睜開眼,虛弱的看著我們道:“你們來了。”
看到她還能說話,我和肖彬都舒了口氣,肖彬方才的狂躁漸漸散了去,焦急的把她抱了起來放到沙發上,聲音裡全是心疼:“凡苓,你怎麼回事?”
“剛才頭暈,就摔了,後來就不知道了,”凡苓笑著張口,卻是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天,她得喝了多少,這樣能不暈嗎。“啊,好痛。”不知肖彬碰了她哪裡,她叫了出來。
“快去醫院。”肖彬不由分說抱起凡苓就走,我和物業的小夥子感謝著交代了幾句,也鎖上門匆匆跟了出去。看著肖彬前面大步流星的樣子,是我從沒見過的急迫。那一刻,他的心裡,是不是真的全是凡苓?
我和凡苓坐在車的後排,凡苓還是不太清醒,靠在我的身上靜靜的睡著。肖彬的車開的像脫了韁的野馬在城市裡飛馳。
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著:“胳膊和腿上有些玻璃劃傷,清理一下就好。”我和肖彬從診室裡退了出來,只聽到裡面醫生的動作和凡苓忍不住的叫聲。肖彬的眼睛緊緊盯著診室的門,臉上的每根線條都要立起來般緊張。
看著他這樣,我的心很疼,為自己還是為凡苓,我也不清楚。忍不住問著他:“她每晚不喝多了都睡不著,你知道嗎?”
肖彬的身體震了一下,唇抿的很緊,沒有吭聲。
“你打算怎麼辦?”我忍不住問著。他還是沒有回答。
“你真混。你和我說的話,你自己怎麼忘了呢?”我忍不住質問著肖彬,“我一直覺得你是能剋制的人,男人是不是應該剋制一點?”
“我剋制不住。”肖彬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牆上,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掙扎,“誰能剋制住?趙以敬比我道行深,他剋制住了嗎?他明明知道娶誰都不可能娶你—”肖彬一時說的忘情,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他收住了嘴,看看我沉聲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的心被肖彬狠狠扯痛,我顫抖著問他:“你說明白,為什麼?”
肖彬猶豫了片刻,打定主意般看著我說道:“趙家不會允許有外姓人來分股權。”只一句話,已經把我劈的夠醒。是的,我的女兒,他的家庭不會允許。我以為他許我的未來,他能實現,但今天聽肖彬講了他家族的大致,我已經覺得,那是不是隻是他許給我一個美麗的夢?
“清揚,我以為你早已看清了。”肖彬似無意的說著,“結果重要嗎?”
好耳熟的一句話,我全身的血液幾乎要凝固,卻仍然看著肖彬一字一句的告訴他:“重要!”對我來說,結果很重要。
“你太執著了。”肖彬嘆了口氣。這時裡面的清理傷口也差不多了,醫生走了出來,我和肖彬衝進去,凡苓早已疼的大汗淋漓,酒也醒了不少,看到肖彬,有些臉紅:“以後要小心了,太痛。”
看著肖彬和凡苓四目相對深情脈脈的樣子,我有點心痛,有些扎眼,看著凡苓沒事,我努力笑著說:“肖彬,你送凡苓回去吧,我得回家了,改天再找你們。”說完踉踉蹌蹌的走出醫院,打車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