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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幻生:且試 (2 / 2)

這故事聽起來有些誇張,但用來形容那天趙石南和田成的紗,並不過分,當兩種物品一起拿出的時候,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氣,那紗的輕薄,展開幾乎是透明可見。二人的素紗都是白色,趙石南命人拿出一幅寫著字的紙板,把自己的紗一層層的鋪了上去,五層鋪完,看字跡依然清晰如白,十層鋪過,稍稍有些朦朧,一層一層的加上,每加一層,圍觀的人就忍不住叫聲“好”,直到加到二十八層,那紙板上的字跡才算徹底看不出是什麼字。

田成心裡也暗暗叫好,拿出了自己的素紗,也一層一層的加上,卻是加到十九層的時候,就已經看不清了紙板上的字跡,等加到二十二層的時候,已經連紙板上字的模糊影子都看不到了,只是素紗的白色。

田成對趙石南拱手道:“這局在下認輸。趙家的素紗,確實薄如蟬翼,工藝精妙。”

第二局比試的是羅,羅的特點是輕,《左記》中就有關於羅的描述“弱於羅兮輕菲菲”。趙石南特意找人借了架英國產的天平,擺在了展臺上,對田成說道:“這天平的靈敏和精準,是非常高的。”說著在左邊的托盤上放了一根鵝毛,天平向左邊微微傾斜。

人群裡“譁”的一聲,這洋人的玩意就是輕巧,那麼輕的一根羽毛,竟然也能感應出來。這要是秤桿,別說一根羽毛,就是一把,也沒那麼輕小的秤砣。

這回先放的是田成的羅,他有些把不準,把自家的羅剪成了三寸見方的小塊,猶豫著放到了天平的右盤,卻還是在剛一放入,天平就毫不猶豫的“哐當”一聲偏向了右邊。田成三寸見方的羅,也比一根羽毛要重。

田成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強撐說著:“太大了,我再剪剪。”

“不算大了。”趙石南悠悠的拿出自家的軟煙羅,沒用剪刀,直接把成品放到了右面的盤子,天平的指標微向右偏了偏,但是依然是右高左低,並沒有把托盤壓的比左邊還低。田成忍不住抓起了軟煙羅看著,嘴裡好奇的唸叨著:“你這羅只怕很小吧。”等拿到手裡一展,不由整個人呆在了那兒,那羅,至少是二尺見方。

圍觀的人又“譁”的一聲,紛紛嘆道:“這麼大,還沒一根羽毛輕。”“太神了”“趙家不愧是趙家。”

田成的額上已經漸漸的泛出了汗珠,他這次之所以敢來找趙石南,還是抱著很大的希望的。他也曾和別的絲綢店家鬥過錦,鬥完後對自家的錦緞很有信心,但是沒想到曾經贏過不少絲綢店的東西,今天在趙家面前,不僅是錦,連紗,羅,都爭不了氣。這個趙石南,水太深了,做絲綢已經做到了無法超越的巔峰。如今慘敗兩局,別說心裡不甘,在別人眼裡的面子,又怎麼過的去?

田成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問著趙石南:“第三局你準備怎麼比?”

趙石南看出了田成心裡的忐忑不安,勾唇輕輕笑道:“第三局要比的是綢,綢要順滑才好。”說著開啟一幅一尺一方的帕子,來回折了幾下,塞到了一個鼻菸壺裡。那個時候,鼻菸壺是很多人隨身攜帶的物件,沒事拿出來放鼻子底下嗅兩下打幾個噴嚏,用來清腦。而鼻菸壺的特點就是口很小,趙石南的綢一尺見方,竟然疊了幾下,就能透過鼻菸壺的口,可想而知有多輕軟順滑,真的做到了“動如流水”。

田成額上的汗這回真的冒了出來,手哆嗦著從箱子裡拿出一方綢,猶豫了下,又放了回去。對趙石南一抱拳道:“今天我輸的心服口服。”說完也不再等錦緞的統計結果,早晨一掛出去,他就已經明白孰優孰劣了。

趙石南倒也大氣,對田成回了一個拱手禮:“承讓。”

田成忙擺手道:“終究還是技藝不精。讓趙先生笑話了。我回去定當再加進技藝,過個幾年,再來找趙先生。”說完倒也沒太多狼狽之色,收拾好了自己的箱子。儘管趙石南挽留他留下吃了午飯再走,田成卻謝絕了,拎著箱子離開。

一時揚州城的人也紛紛稱奇,這場比賽雖然很博眼球,看的讓人叫好,但是賽後勝者不驕,敗者不餒,也是輸贏各有風骨。果然都不是尋常人。而趙石南用來比試的玫瑰錦,雖然統計了訂購人數,卻最終還是不願售賣,只是拿出了同款別色的錦,降了三成的價賣給了預訂的人。倒也並無人計較。

過了幾日,成悅錦正式到了南京,毫無懸念的成為了中華民國參加萬國博覽會的展品之一,於公曆的五月初,乘坐官船趕赴歐洲。趙石南坐在船上,心裡思潮澎湃,他想站到的位置,他想見到的人,似乎都近在眼前。

而在官船出發後的一天,杜衡握著鍾主編幫她弄到的船票,搭了一艘運送瓷器的商船,和另兩個報社的同事,一男一女,還是去了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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