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絲路的dkii系產品,我是化成灰也忘不了的。當初與韓國的李先生談那筆大生意的時候,被絲路用盡各種心思撬單,又是損壞小樣又是栽贓陷害,還導致我從絲之恆辭職的,就是絲路的這款dkii。
而這款產品,用的正是顧鈞的專利技術。如今峰迴路轉,趙以敬反戈而擊的漏洞,也恰好是這個dkii。還真有點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滋味。
我給趙以敬發著簡訊:“我知道你怎麼圍魏救趙了。”還真是救“趙”。
他很快的給我回著:“那你知道一人難睡嗎?”這個人總是突然就沒正經,我的心又是嗵一下,被揪了起來。看看牆上的掛鐘,沒注意已經十二點多了。他也還沒睡。
一人難睡,什麼詞這是。他最大的能耐就是能把肉麻的話說的一本正經,還不露聲色。只讓我心跟著撲通亂跳。想起下午我竟然臉又緋紅,一人難睡?你都一人睡了十年了,現在才說難睡。我沒再理他,心裡微微泛甜。
“要不你陪著我?”他的簡訊又來。
我的心糾結起來,他最近很忙,根本無暇回小鎮,我要是去南京,暖暖怎麼辦?她能適應和趙以敬相處嗎?想到這裡我還是怯怯的回著:“別開玩笑了。”
過了一會兒,他的電話倒打來了:“清揚。”聲音沉沉的撩撥的人心癢癢,“怎麼還不睡?”
我模仿著他的口氣,裝著深沉:“一人難睡。”說完自己先繃不住笑了,他也隨著沉沉笑了,笑過後定定說著:“我說的是實話,很想你。”話音剛落就咳嗽了兩聲。
人很奇怪,下午剛剛見過,此刻心卻好像又被橡皮筋栓到了一起,他的話說出,橡皮筋就扯一扯,我又想向他身邊靠一靠。我也很想他,卻不好意思出口,轉移著話題:“怎麼咳嗽了?嗆著了?”
“有點著涼。”他的聲音淡淡的,“沒事。”
這下我坐不住了,連珠炮似的問著:“怎麼著涼了呢?發燒沒有?只是咳嗽?用體溫計測一下,看看多少”
“好了好了。”他溫聲打斷我,“真的沒事,只是有點發熱,偶爾咳嗽兩聲,也不想吃飯。”
這叫沒事?我真的恨不得長雙翅膀跑到他身邊去看看,忍不住說著:“這怎麼行,我明天去看看你,不行就要去醫院的。”
他想了一下說著:“那你下午帶著暖暖過來吧,咱們一起吃飯,興許我還有點胃口。”我頓了一下答應了。
第二天上午去了公司,我第一件事就是開啟電腦看絲路的股票,果然在昨天dkii事件的刺激下,絲路的股票有些下跌。不過絲路很會做危機公關,馬上在官微上公佈了他們dkii質檢合格的證書。但是對於是否有相關部門介入進一步做甲醛及苯化物成分的詳細測定,以及是否會做第三方平臺sgs的認證給大家一個公開公平的解釋,絲路並沒有回應。
上午和兩個絲綢公司的老總談單子時,他們也在聊這事,這也算是業內的大事了:“不知道絲路得罪了誰,被人把這都揭發了。”
有人應著:“估計揭發的人,來頭也不小,一般人揭發,誰理你啊。這聽說還真有相關部門去做界定了。”
我的心一突,生怕他們猜到絲之恆,趕忙給打著馬虎眼:“也許是絲路自己內部的人呢,畢竟外面的人,哪裡會知道他們面料的技術引數,也不會知道甲醛超標的。”
“嗨,小宋,這你就不懂了。”一個叫廖總的說著,“絲綢要想染色固定不易褪色,甲醛是肯定多加的,這是行業的潛規則,除了幾個龍頭企業財大氣粗用新技術代替甲醛外,普通的小廠生產,都是靠這個呢,一告一個準。只是沒想到絲路也做這事。”我一直做的是銷售和渠道,對於技術方面的還的確是不懂。
“我說絲路是此地無銀,還非弄個國內的質檢報告,誰不知道那玩意兒花錢走關係就能買,真想洗白,去做個國外的第三方認證的sgs檢測啊,那不就大家都清楚了。”有人說著。
廖總搖頭輕笑:“絲路走的不是技術路子,人家就是靠國內的紅章活著呢。所以這回,你看著,肯定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後還是沒事。”大家紛紛點頭稱是。
被廖總這麼一說,我的心也隨著忐忑。但轉念一想,反正趙以敬的目的並不是扳倒絲路,只是為了避免絲路趁火打劫惡意抄底絲之恆,才想著讓他自己先內院著火,無暇分身。這個目的達到就好,至於絲路後續是否會真的被查,或者是否被處理,應該不是趙以敬關注的重點。
上午辦完事,我回公司安頓了一下,張帆已經又去北京跑絲之恆的代理去了,公司裡也沒什麼大事。我順便開啟電腦看了眼絲之恆的股票,果然已經趨於平穩,不再跌了。看來趙以敬再次出手了。我的心踏實起來。
我開車到幼兒園和老師請了個假,把暖暖接了出來。暖暖好奇的問著我:“媽媽,我們做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