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笑道:“她已經說了兩個早晨了。”我怔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每天早晨匆忙吃著早餐還能把孩子的話收留到耳朵裡。
我笑嗔他道:“那你就給買?那個娃娃很貴的。別寵她這毛病。”
趙以敬牽過我的手捏了捏笑著:“女孩富養,咱們的女兒,為什麼不寵?”我的心忽然跳了一下,這句話甜到了我的心裡。“咱們的女兒”,這麼毫無芥蒂的關愛,我心中萬分動容,不由抬眸深看著他說道:“以敬”卻說不出感激的話。
趙以敬俯身扶著我的肩,眉眼含笑:“想做嚴母,給我生個兒子再狠狠管去。”我的臉登時漲的緋紅,想掙脫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攬著:“清揚,我會努力做好暖暖的爸爸。”
我的心漲得滿滿的,咬唇點著頭:“嗯,我知道。”雖然趙以敬不善言辭,也沒有太多時間陪伴暖暖玩耍,但是他的細心,他的關愛,誰說他就不能給予暖暖厚重如山的父愛呢?趙以敬把我緊緊摟在了懷裡。
“以敬,你對我和孩子,真的很好。”我偎在他的懷裡由衷的說著,他身上菸草的味道,沉厚的氣息,都緊緊環繞著我。
“不要這麼說。”他的聲音幾分動情,攬著我的手更加重了幾分力氣,“你對我又何嘗不是?今天的董事會上,叔叔來了,你為什麼要籤那個?”
我的心一突,果然如趙信儒所言,那份承諾還是會發揮作用的。不禁問道:“結果怎麼樣?”
趙以敬的聲音鬆了一下:“董事們協調好了。不必再修改公司的章程,轉股份也不需要股東投票。”他把我揉在懷中,“你真傻,何必要付出這麼多?”
這算多嗎?我輕輕搖著頭:“你才傻,一個承諾能解決的事,你又何必那麼較勁?我要的是你,又不是股份。”我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被趙以敬的唇覆上,纏綿繾綣,不絕如縷。相愛最美好的滋味,莫過於彼此相知,彼此懂得。所有付出,便是值得。
我在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飯店。想著以前在絲之恆的時候,曾經在明園飯店和同事一起吃過飯,那裡的淮揚菜還蠻地道。故地重遊,也有點意思。我給肖彬打了電話,告訴他晚上在明園吃飯。把暖暖接回來交給李姐照料,我開車趕去了明園包間。
等了大概十分鐘,肖彬如約而至。一身黑色的正裝,被他穿的格外有“帥”的範兒。只是他的神情也許由於太疲倦,有些委頓。
“又是這兒。”肖彬笑笑坐在我的對面,“時間過得真快,上次和你在這兒吃飯好像還是昨天的事。”
“啊喲,你變得愛感慨了,這可是老的表現。”我打趣著肖彬。也不知是事業的忙碌還是和凡苓的操磨,如今的肖彬不太愛開玩笑了,我只好主動把氣氛變得輕鬆。
肖彬搖搖頭,淡淡道:“本來就老了。”我把選單遞給他,他也沒什麼精神:“你來吧,隨便什麼都好。”
我本來不會點菜,但是推給肖彬幾次,他也不來,我只好自己點了幾個,他突然來句:“來瓶酒吧。陪我喝點兒。”
“你沒開車?”我問著。
“別墨跡了,大不了打車回,明天再來開。”肖彬一抬手,叫了一瓶白酒。不多時,飯菜上來,還沒怎麼吃,肖彬已經開始喝了。
看他心情似乎不太好,我猶豫著問道:“怎麼了?董事會定了總部管理層了嗎?還是有別的事情?”看著肖彬的神情我有絲不好的預感,我的承諾幫著趙以敬度過了修改公司章程的難關,趙信儉一派沒有這個發難的理由,不知道又會出什麼么蛾子。
肖彬手中的酒杯旋著,仰頭喝下,看著我淡淡笑著:“清揚,我辭職了。”
我手裡的筷子掉到了桌上,滿臉的不可置信:“為什麼?”肖彬沒有吭聲,端起酒杯對我說著:“喝一杯。”
我也拿起酒杯,陪他喝了一個,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又問:“到底為什麼辭職?”
肖彬頓了一下,看著我說道:“公司裡有人存心想削掉我,找到了由頭,我也沒有辦法。”
“由頭?”我愣在了那裡,肖彬頗有趙以敬的風範,素來謹慎小心,就算趙信儉一派想削掉趙以敬的左膀右臂,這個由頭也不好找,我心裡一個激靈:“是和凡苓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