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支吾吾的找補著:“我不是那個意思。”說完忍不住嘆了口氣,替身,真是個解釋不清的事。儘管我不介意了,但是提起來,心裡還是不舒服。
車裡的音樂恰好到了**處:“我的心裡從此住了一個人,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為戲入迷我也一路跟,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我聽的愣住了,他聽的入神,沒有繼續說話,忽然把我車格子裡的煙拿了出來,狠狠的吸著,不知是歌裡哪句觸動了他。我的心跟著一顫,忍不住衝口而出:“以敬,你的心裡是不是也一直在找著”我想說是不是也找著和你前妻相似的人,但還是收了回去。他已經解釋過他只覺得那樣的眉眼好看,儘管理由牽強,但是一個問題,我不想再反覆糾纏,儘管自己心裡有結。
“清揚,我知道你心裡有結。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吐了一口煙,有些出神:“你還記得北京的四合院嗎?”
我的心劇烈的顫起來,手裡的方向盤幾乎把不準,努力維持平靜:“記得啊。你家的老宅子嘛。”
“第一次住進去的時候,我還在讀大學,偶爾路過北京去住了幾天,總做夢,像連續劇似的。說做夢吧,幾天的夢還能連起來,就是個很複雜的故事。說出來也許你都不信,我都懷疑是我先祖給我託夢了。”他自嘲的笑笑,“很可笑吧?無神論解釋不了。”
“我信。”我衝口而出。眼圈已經潮溼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不信,我不能。
“夢裡有個女人,坐在鞦韆上,就那麼看著我,看的我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趙以敬狠狠吸了一口煙,悠悠的說著,“我也不知道那是誰,也許就是我先祖給買宅子的人?不知道。但從那以後,我就忘不了那個女人。”
“我的前妻,是父親的同事介紹的,娶她,只因為她和那個女人的眉眼很像。當時以為這就是緣分。也許她就是那個女人。”趙以敬冷笑幾聲,“可惜她根本不是。”
“後來遇到了連冰,她長得也很像,那時她是個沒什麼名氣的模特,人倒不像那個圈子裡的那麼複雜,我又以為她是,但是在一起一段時間,覺得她也不是。很快也沒了感覺。”趙以敬嘆了口氣。
“為什麼你要找到那個女人?你怎麼判斷她是不是?”我的心跳的很劇烈,那個女人,是杜衡吧。
“說不清,就是一種感覺,以為是,就很好奇的想交往,但很快覺得不是,就沒感覺了。自己也覺得可笑,但擺脫不了。我試著和別的女人交往,甚至有過很混亂的一段日子,但是不行,經常半夜醒來,夢裡全是她的眼睛,我的心悶得疼。”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也許這種感覺,對每個正常人來說,都是種痛苦的掙扎。
“後來遇到你,第一次見你,是併購的那天,我在臺上,臺下那麼多人,我竟然一眼就掃到了你的眼睛。很熟悉。但那時,我已經不相信自己的感覺了。我刻意把你調的很遠,不想看到你。看到一次你的眼睛,心裡會不舒服一次。但是緣分,太奇怪”趙以敬無奈的笑笑,“還是不由自主的去關注你,看到你遭遇的一切,又忍不住想去插手。”
“那你覺的我是你要找的人嗎?”我看著趙以敬,竭力忍著即將落下的眼淚問著。
“我真的不知道。”他吸了口煙,透過煙幕看著遠處,“有時覺得是,有時又覺得不是,隱忍起來像,但堅決起來又不像。”
“如果我不是,你會怎麼樣?”我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是或不是,我解釋不清楚。記憶是我的,但身份不是我的。
“說實話,到後來,是或不是,已經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離不開你。你是,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是,我也要娶你。”趙以敬的聲音堅定起來,“自然就釋懷了。所以清揚,不要總覺得自己是替身,我是曾經迷茫過,但遇到你以後,我很明白自己要什麼。”
我咬著唇,把車停在了一邊,眼淚已經忍不住出來,趙以敬的手覆上我的,另隻手抬起把我的碎髮撫起:“清揚,嫁我。”我的眼淚止不住。趙以敬微蹙眉:“怎麼了?還是不相信我嗎?”
我使勁的搖著頭,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如果他記得是我,我該感動,如果他不記得是我,仍然愛上我,我是不是更感動?我含淚笑著:“沒有,我只是很開心。”
趙以敬揉了揉我的頭髮,緊緊握著我的手:“等把手邊這事忙完,我們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