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釗幾分驚訝的看著我,我搓搓手尷尬道:“認識,認識。”
鄭釗拍拍我的肩:“原來你認識趙總,那你們慢慢聊,我過去照應下那邊。”說著轉身到了另個臺子。
周圍人來人往,趙以敬卻好像都沒有看到,只是定定的看著我,眼裡彷彿有驚濤駭浪的情緒卻又被壓抑的塵封。我被他看的心裡扯的生疼,索性也不勉強自己笑,只是低頭看著他的腳。
“清揚,”趙以敬終於開了口,“你還好嗎?”
我慌不迭的開口:“好,非常好。”說著抬頭無所謂的看看他說著,“你呢?聽說前陣子生病住院了,沒顧得上去看你,不好意思啊。”
趙以敬狹長的眸子眯起看著我,抽了抽嘴角道:“還是這麼倔。”
他的聲音幾分熟悉的親暱,我心裡無端的毛躁起來,倔不倔,和你還有什麼關係。說的好像我和你很熟似的。可我的心,卻分分鐘像撕裂般痛楚。我咬了咬唇,抬頭看到旁邊一個是另個公司認識的老總,趕緊走過去搭話,把趙以敬甩到了一邊,至於他是什麼表情,我沒敢看。
上午是論壇會議,趙以敬還有幾個大公司的老總講了話,談了談絲綢的行業形勢,像我這樣的小企業,只有坐在一邊聽會記錄的份,偶爾提個問表示一下捧場。看著趙以敬在臺上的樣子,我說不出的滋味,我和他,總是他在臺上,我在臺下。註定的卑微,註定的傷懷。
由於下午的會議開始的較早,中午便只是自助。但自助的檔次蠻高,各種海參鮑魚看的我眼暈。端了一客魚翅,我坐在一個角落裡很快的吃著。抬眸看到鄭釗正在找位子,我向他揮了揮手。我的手還沒落下,對面已經穩穩坐了一個人。
“趙,趙總。”我結結巴巴的打了個招呼,求助似的看著鄭釗,他卻是個有眼力價的,也許看出我和趙以敬關係不同尋常,已經環顧左右裝作沒看到我揮手扭頭去了另個桌子。
我有些懊惱的垂下了手,低頭猛吃著。趙以敬頓了一下,緩緩的吃了起來,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我心慌的幾乎要按捺不住,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為什麼時至今日,看到他在我的對面,看到他的身形輪廓,甚至嗅到他呼吸過的空氣,我都那麼沒出息的心跳加速的要出來。而這種情緒,除了他,對顧鈞,對夏醫生,都沒有這樣。
我的手抖得有點厲害,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恰好這時電話響了,我趕緊接了起來解圍:“喂。”
電話那邊是暖暖幼兒園老師的聲音:“宋小姐,暖暖的爸爸帶著暖暖不知道去哪裡了,我們找了半天沒找到,上車的時候留電話好像留錯了,我們打過去總是關機。”
我的心忽的就調了起來,也顧不得糾正夏醫生不是暖暖爸爸這個事實,趕緊說著:“我馬上給他打電話。”掛了電話我匆忙調出夏醫生的電話,心裡有些慌張,這個夏醫生,帶著孩子去哪了,號碼通了後我劈頭蓋臉就問道:“至瑾,你帶孩子去哪了?老師都急壞了。”
夏醫生在那邊聲音雲淡風輕的不著急:“暖暖看到兔子了,要去追。沒事,我這就給老師回個電話。”
“追什麼兔子嘛,嚇死我了。”我的心放了下來,“老師的電話是138”
“好了,我知道老師的電話,囉嗦。”夏醫生在電話那頭聲音溫柔,“開會怎麼樣,累不累?”
“不累。”我答著,此時才顧得上抬頭,趙以敬停住了吃飯,坐在我對面直直的看著我,眼裡的堅冰幾乎要把我扎碎,眸子裡是受傷?是火爆?我看不穿,只看到他唇角上揚,鬢角青筋跳突。我忙應付著夏醫生:“好了,我掛了。”
“等一下,晚上想吃什麼?我們下午回去的早,我去買菜。”夏醫生的話還沒說完,我的手機已經被趙以敬一把奪了過去,用力的按了掛機鍵。趙以敬的手微微抖著,騰的起身,我有些不悅:“你做什麼?”
“出來!”趙以敬冷著臉扯著我的胳膊,把我拽出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