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南從未看到杜衡這麼柔順的樣子,淺碧色的衣服映襯的她的臉分外白淨,那枚翠盈盈的墜子也帶上了,趙石南心頭一蕩,彷彿清風拂面也淺淺笑著:“吃過了。”
杜衡站在趙石南面前,有些生澀的說著:“我幫你換衣服。”第一次主動做這樣的事,杜衡的臉有些微微發燙。
趙石南看著杜衡有些青澀的表情,竟有層嬌羞的憨態,早就心搖意蕩,張開胳膊,看著杜衡不甚熟練的解著盤扣,心竟然也隨著一突一突的跳著。很有把她緊緊攬進懷裡的衝動,又怕嚇著她。
杜衡哆嗦著把衣服外面的短褂接下來交給雙葉,也不敢抬頭看趙石南,只是又吩咐著:“把晚間的荷葉冰粥端一碗來,給少爺解暑。”
趙石南挑唇笑了起來,今天杜衡賢惠的簡直不成樣子,平日裡不是冷若冰霜就是緊繃小臉,今天怎麼這麼殷勤起來。想著趙老太太給他那個壞了的手把件,估摸著杜衡是為了那個心中不安才如此乖覺。不禁笑著說:“凡事有我擔著,你何必這麼戰戰兢兢的,這點小心思。”
杜衡一怔,那個手把件的事她壓根也沒放在心上。但聽了他這句話,臉倒是紅了一下,心裡一動:“我的心思你明白?”
“我想我明白。”趙石南深深看著杜衡,這個小女人總是不喜歡明說,想著法兜圈子,“假以時日,都會解決。如今覺得難解的大事,也不過虛做做樣子,過幾天就好。”
杜衡聽著做做樣子,以為趙石南真的知道她要說什麼,還在納罕他今日的脾氣果真好,看來自己的主動示好,戴上墜子伺候更衣的功夫真沒白做,也笑笑道:“其實本來也不是大事。”
趙石南笑笑:“是不算大,不過是個臉面。”
趙石南說的是趙老太太的臉面,杜衡卻更以為趙石南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是趙家的臉面。不由有些激動問著:“你也覺得不是大事?”
“那算什麼事?過個一兩天,等氣消了,自然無事。”趙石南說的無所謂。
雙葉端回來了荷葉冰粥,杜衡將冰粥接過遞到趙石南手裡,滿眼期待的問著:“這麼說也就是攆出去一兩天,還會再讓他們回來?”
趙石南的心砰的一跳,眉頭瞬間緊緊蹙起,緊緊盯著杜衡問道:“你說的是這個?”杜衡只一瞬,也明白是說岔了,有些緊張的問著:“你說的是?”
趙石南一抬手將手裡的粥碗摔到了地上,幾乎咬著牙攥上杜衡的胳膊:“杜衡!你搞明白,你現在是我趙石南的女人。”
杜衡的眼睛蒙上一層霧氣,咬緊了唇沒有說話,她是趙石南的女人,這話刺的她耳朵生疼。她不得不承認,卻不想承認。很想回敬趙石南一句,想著凌泉還是忍了下去,只是低聲說著:“我知道。但你這麼做有什麼必要?丟的也是趙家的臉面。”
攆趙凌泉出去還丟了趙家的臉面?杜衡想理由也太過牽強,趙石南冷笑著把杜衡一把推到了椅子上:“你倒說說怎麼丟了臉面?”
“你以倉庫出了問題為名攆走他們,你自己也難逃管理不善。何況趙家你為長,心胸狹窄睚眥必究,怎麼服族裡的人?”杜衡說的又急又快,倒也不無道理。
這些後果,趙石南早已想過,他轟走趙成淵一家的壓力本就很大,族裡幾個上了年紀的爺爺伯叔輩們早已給他施壓,都被他一一鐵腕頂回,趙成淵犯的錯,的確不值這麼重的懲罰,但是趙凌泉,那是值得他付出一切代價收拾的人。
如今被杜衡說中了軟肋,趙石南更是胸中憤懣難平,他這麼做是為了誰?趙石南掐上了杜衡的肩膀:“那又怎麼樣?我的決定,誰有資格說三道四?”趙石南陰冷的面孔讓杜衡心寒,也讓杜衡明白和他講道理是不可能讓他回頭的。
杜衡咬牙低聲說著:“那我求你,行嗎?”杜衡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趙石南,她求他?自己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求他?這是什麼事?
趙石南的火從腳底竄起,直燒到了頭,燒的沒了理智,杜衡還在那裡看著他,眼睛裡全是水汽,嘴還拼命要做個微笑的樣子,趙石南的心被堵的要發瘋,一把扯開杜衡的衣服,咬牙道:“那你乾脆捨身求我好了。”
杜衡咬了咬嘴唇閉上眼,別過了頭,沒有掙扎,一副任他予奪的情態。杜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已經被要過一次,兩次三次有分別嗎?既然非要捨身求他才答應,隨他。杜衡有點破罐子破摔的賭氣。
可是這個行為在趙石南的眼裡,就變成了杜衡為了趙凌泉,連身體也豁的出去,無形放大了太多。趙石南用力將杜衡上身的短褂扯了下來,露出了白瓷般的肩膀,杜衡的睫毛都在由於害怕撲朔著,還非犟著不鬆口。
趙石南心裡的火燒的旺極,從沒一個人,這麼讓他拱火,他的手碰到杜衡白皙的肌膚,杜衡的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如果是倚紅館的女人,趙石南早就毫不留情的要了她,可是,偏偏是她。趙石南的手用力揉上杜衡,心裡卻糾結不堪,看著杜衡害怕不情願的樣子,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