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彬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意會,半晌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其實現在,也好。”
“嗯?”我迷茫的看著他,不太明白。
“我只是說自己的看法,每個人想法不同,有人也許不這麼覺得。”肖彬停住了步子,深看著我道:“喜歡一個人,就不該給她一條泥濘艱澀的路走。”
我琢磨了一下,笑了笑:“你說的對,現在挺好,泥濘的路也不必走了。”儘管心疼,這話卻也由衷。以我的身份,想要躋身這種金門繡戶,必定是條艱辛望不到頭的路。所幸,一切釋然。
從南京回來,肖彬信心滿滿將這次考察的結果讓我寫了個報告,遞給了趙以敬。本以為指日可批的事,卻被壓了下來,過了兩天,趙以敬去國外看望趙信儒夫人,走的突然,什麼也沒交代。
肖彬的臉上現出從未有過的焦急,給趙以敬去了幾封email,卻只收到他簡單的回覆:“等我回來再說。”
肖彬在我面前都不禁失態,將杯子用力的砸在桌上:“再等黃花菜都涼了。”說完捏著眉心,“絲路也聞到這塊肥肉,這兩天透過裴處長的大秘,已經見面了。”
我聽了一陣心驚:“絲路的規模比起我們,到底怎麼樣?”
“外表的花花式也不少,但是核心技術不行。絲路旁門左道走的太多,趙以敬恰好相反,送上門來都不要。以前公司是積累階段,走不走這些路子無所謂,現在到了攻堅階段,還不走不是卡在瓶頸出不來嗎?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肖彬無奈的嘆氣,一陣出神。
和肖彬相處這麼久,還很少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趙以敬不回來什麼也做不了,我提議著:“你在這憋著也沒用,打會球放鬆放鬆去。”
肖彬苦笑:“行吧,對了,把孟凡苓叫上,一起過癮。”上次看來他倆那頓飯吃的還不錯,都可以直接呼名喊姓了。
我嬉皮笑臉道:“肖總監,你交際能力不錯嘛。”
肖彬反手給我額頭上就是一記爆慄,眉眼舒展:“你在我這兒就廢話多。”
給孟凡苓打了電話,下午三點多,我們又去了那家乒乓球俱樂部。孟凡苓依舊一身簡單大方的運動衣,把頭髮剪成了齊耳短髮,配上她清秀素淨的五官,倒像個二十出頭的學生。
肖彬的心情的確欠佳,我和孟凡苓輪番上場都險些拼不過他,素來的沉穩閒適變成了狠戾的扣殺,孟凡苓休息時和我笑道:“你這位朋友今兒吃了炸藥了?火氣不小。”
我不便同她細講裡面的門道,聳聳肩:“男人嘛,也會有那麼幾天。”孟凡苓哈哈大笑。
我心裡一動,問著她:“記得你以前說過和絲路很熟?”孟凡苓點點頭:“還可以吧,前年和他們合作過個專案,不過,”她猶豫了下,和我說道:“本來不該同行背後講是非的,不過和你就不多這個心了。絲路的技術靠不住,所以後來就終止了,差點賠了一大筆。”
看我聽的愣愣,孟凡苓揉揉我的頭髮笑著:“丫頭現在關心的還不少。上次你說了你們絲之恆,我還了解了一番,很有實力,走的也是技術型路子,不過發展太成熟了,我這種投資你們看不上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是隨便一說,你現在和絲路還來往嗎?”
“很少了,有時見到蔣董,還會一起吃個飯聊聊之類。”孟凡苓說著,肖彬從外面拿了水回來遞給我們。
“蔣董?”我一愣,“絲路的老總?”
“是啊,”孟凡苓輕笑,“你都不知道對手的家底?絲路的老總蔣正齊,經營絲路十幾年了,漸漸的併購了幾個公司,才做的大起來。蔣董腦子很活,路子也多,人很低調,就是身體不太好,這兩年很少出來,另一個董事唐維德常務管理。所以很多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