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無比豔羨的看著我道:“宋姐,您就是咱公司的杜拉拉啊。”
“我?”有我這麼倒黴的杜拉拉?
“是呀,以前您在綜合辦的時候,都默默無聞的,後來還去了物流,可一回來做了銷售,就馬上起來了,業績也好,領導也器重,別說是我們,就是像柏經理那樣的部門經理,都不一定有機會參加高層們的聚會呢。”小馬看著我,下午的同情都變成了羨慕。
我才恍然肖彬故意那麼大張旗鼓的叫上我,心裡暖暖的。
下了班肖彬特意走到我辦公室:“走吧,搭我的車。”我坐上肖彬那輛牧馬人在很多人有驚訝有羨慕的眼神裡,駛出了公司。
晚上的聚會我還以為有誰,結果只有趙以敬、肖彬和我。
在一個據說是私房菜館的精緻小店裡,吃著地道的淮揚菜,我還是興趣索然。肖彬笑道:“別繃著了,笑笑。”看我還是沒動靜,肖彬看看趙以敬:“老大,得罪了。”轉看向我:“給你講個老大的笑話,可必須得好好吃飯了。”
“那是在幾年前,絲之恆的規模還沒有這麼大,那會兒咱們的絲綢種類少,有時會根據老外的要求去製作面料。有次接了一個義大利的單子。”肖彬說到這笑而不語。
趙以敬的臉繃了起來:“肖總監。”語氣有絲不寒而慄。他一定是猜出來肖彬要講什麼了。
我來了興致:“快說快說。”
肖彬笑道:“我可是為了你得罪老大了。義大利的客戶看了我們的面料,提出個要求,要少女肌膚般的感覺。”
“是覺得我們的絲綢不夠柔軟?”我問道。國內的絲綢面料比起歐洲的,的確在柔軟,色澤方面遜色一些。
肖彬道:“看,你也明白,”然後再趙以敬陰陰的注視下繼續說,“結果老大讓人去庫房搬了一匹白坯綢。”說著笑的別過了臉。
我一愣,忽然明白了,噗嗤樂出了聲。義大利客戶那個“少女肌膚”要的是柔軟,趙以敬以為是白淨,就搬了白色的坯綢出來。
看著趙以敬鬱悶的樣子,我捂著嘴樂出了眼淚。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雪花,屋內卻暖意融融。
肖彬看著趙以敬又說道:“對了,王總那批貨,你怎麼想,還是不接嗎?那單子挺大的。”
“不接。”趙以敬啜了口茶,悠悠的開口,“別和他們打交道,水太深。到時有個簍子補都補不回來。”
“以敬,我總覺得,我們公司的步子,可以邁的更大一點。中國的國情你也知道,不和那些人打交道,生意做不大。”肖彬的語氣幾分無奈,“如果上次我們接了沈部長的那筆單子,絲之恆只怕都翻了兩番。”
“這種事,就是刀刃上走,偏了一點,後果都無法預料。”趙以敬說的毫無轉圜餘地。
肖彬嘆口氣,隨口問我:“清揚,你說?”
我說?我哪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跟打啞謎似的,但是我覺得趙以敬的保守,想必也有他的道理,便笑笑:“聽老大的唄。”
“這傢伙,白逗你笑了。”肖彬也笑了。趙以敬深看著我,眸子看不清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