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在那兩個男人的身上,讀到了一種叫默契的感情,忽然有點明白古語裡“君子切切交”是個什麼意思。忍不住問著:“趙總和肖總監是不是認識很久了?”
“清揚,你也這麼八卦?”肖彬笑了。我沒好意思再問。
把肖彬送回去之後,趙以敬把司機打發了回去,“你晚上也喝酒了。”我提醒著他。
“我知道,”他看著我一笑,好像冰雪消融後的溫晴,“但我想試一次。”說著,腳下的油門猛地踩了起來。卻不是回我家的方向,而是奔上了五環。
“你想去哪兒?”我問著。
他沒有吭聲,半晌才緩緩回答:“我也不知道。只是不想你下去。”我的心裡,像被一股電流襲來,他說的話總能輕易的撩撥著人。
車在五環上飛馳,從東邊的高樓林立看到北邊的森林公園又看到西邊的燈火微瀾,北京城,在我的眼裡生動了起來。像一條充滿希望的彩虹。我的心情忽然無端的愉悅起來。難怪有錢人喜歡兜風,以前顧鈞想兜,我總勸他省省,那是燒油不是燒水,浪漫也要錢的,惹得他常常懊惱,現在看來,這感覺的確不錯。
我靠在椅背上聲音飄渺:“要是我們能一直這麼繞下去該多好。什麼也不用想。”他的眉梢眼角,滿滿的笑意。
車在五環上繞了三圈,最後從出口出去繞到了我家小區門口,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月色,熟悉的身體,一切都順其自然的,我順承在了他身下,被他一點點的揉碎,送到頂峰。
做完之後,我開始一點點清醒,每次他的情感都來的如洪濤激流一樣,吞噬的我沒有理智,但清醒後的我,又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和他算什麼,只是有了他,我不怕了孤單,我感覺到了快樂。也許,這點快樂,是我那段日子裡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也拼命安慰自己的良知,我沒有搶清蓮的男朋友,他還是她的,我只是借一下,借一下就好,我會還的。
他把我送到樓下,卻看到了剛從我家出來的顧鈞。很久不見,顧鈞瘦了一些,看到我和趙以敬並肩而立,顧鈞的神色有些古怪,和我說著:“媽有些累,我把暖暖送回來了。剛睡著。”婆婆有我這裡一把鑰匙。
趙以敬在看到顧鈞的一剎那,臉已經變得陰沉。聽到顧鈞那聲“媽”,輕聲哼了一聲對我說:“清揚,你該上去了。”我說了聲再見,快步上去看女兒。身後的兩個男人,我沒再聽到動靜。
我上樓一看,暖暖睡得很熟,我放了心,手機忽然想起,顧鈞的簡訊:“你和趙以敬什麼關係?”
可笑,我和他什麼關係關他什麼事。我沒回。過了一會又一條:“他是不是那個男人?”
我的心嗵的一聲,忍不住回了條:“關你什麼事?”
很久沒有聲音,過了半晌又響起:“你是不是看上他的錢?”
由得我是好脾氣,看到他這句也氣的七竅生煙,這麼看來,倒是我為傍大款拋夫棄子,什麼意思!我狠狠的把手機關機,這個世界,終於清靜了。
很快要到聖誕,公司上下一派過節的氣氛。年輕的男女生訂著鮮花禮物。連姚清蓮要拽著我逛商場,給趙以敬買聖誕禮物。
我本不想去,卻也沒法拒絕。那種心情,真的是忐忑和悲哀的交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