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傅花隱掏了掏耳朵,昨夜似乎被她的吼聲給震碎了耳膜,看來這千里傳吼的本事,她也學會了。
啊,不,是河東獅吼。
當傅花隱白衣飄飄乾淨得一絲不染站立在她面前的時候,他微微抽搐了嘴角,心中的笑意還是給硬憋住了。
她有點像個街頭乞丐。
裙子被勾破了很多洞,幹澤的泥巴緊皺著,臉上有擦破的痕跡,泥巴居多,頭髮亂糟糟的,比起傳說中的沙漠狼女,他覺得她現在這幅形象很貼切。
差點忘了,她左手還綁著樹枝。
傅花隱不得不說這個小孩的魄力很強大,她受了重傷,他雖施了針法給她餵了良藥,她雖有內力護體,但那種撕扯丹元的極限疼痛,是很難忍住的,再而她昨日被他折了一隻手,後來又急功近利,運氣過度,按理來說,她現在應該很虛弱的躺著才是。
可是,她沒有。
不愧是他一眼看中的人。
見到他來,單黎夜沒有太大驚訝,坐在小石頭上,用牙齒咬住把袖子卷的很高,白嘩嘩的手臂沾了太多淤泥,她還用很髒的手擦了一下很髒的額頭。
她面前有一團火。
確切的說,她在烤肉。
是鳥肉。
“你再等會,馬上就烤好了,世上獨一無二的烤鳥肉,外焦裡嫩,肉質鬆軟,只我這一家。”
單黎夜翻了翻烤的呲呲響的肉,隨便指了指周圍:“坐,寒舍簡陋,花隱哥哥就隨意坐了,不過看花隱哥哥你這麼白嫩,還是站著吧,免得弄髒了衣衫還得我賠,我可沒錢。”
傅花隱抽搐了一下身體,周圍一片狼藉,最終他還是選擇站著,問:“我讓你抓的鳥,就這兩隻?”
她烤了兩隻鳥,他數的清。
單黎夜抬起眼皮,用眼神指了指左邊:“都在那了,如果花隱哥哥捨得,我不介意把它們都烤了。”
看向她左邊,傅花隱走過去巡視,眼角抽了抽,似乎不太相信,一排排的樹藤串在樹木之間,而鳥的翅膀被硬生生的穿過樹藤,像烤肉串一樣的扣著。
數百隻鳥,場面還很壯觀,鳥活蹦亂跳的,沒死,不過傷了翅膀,也是個半死之態了,她殘忍的留了情。
要想不讓它們飛,那就只能傷它們的翅膀,沒有把鳥弄死已經算她很仁慈了,至於用樹藤把它們串成一串,是她想給他一個示警。
鳥是他養的,她不殺。
她給了他面子。
傅花隱的臉色變了變,她這個方法是挺不錯,可是,她還不夠狠。
“都是一群沒有用的東西,留著也沒用,如果小靈兒你喜歡的話,我全部送給你。”傅花隱眼中帶著深深的笑意:“但願你吃的完。”
小靈兒?
單黎夜怔了怔,手中的烤鳥停了停,眨了眨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