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聲音很有規律,兩下敲門聲音間隔幾乎都是一致的。要不是那真確的敲門聲音落在她耳朵裡,萬千千幾乎都會懷疑是不是有個播放器在外面一直重播著了。
待滿懷疑惑的萬千千朝著門口那方向邁出腳步,正當她腳步邁出大概三四步時,門外傳來的敲門聲音也停止下來。緊接著便是鑰匙碰撞時發出來的清脆聲音,這清脆聲音直接把萬千千心底裡那警鐘給徹底拉響了。
‘啪嗒——’鑰匙碰撞聲音停止後便是門口被開啟的聲音,絲毫沒有準備的萬千千呆呆地佇立在客廳裡,那雙眼眸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門口那方向。
緊閉著的門口逐漸開啟來,太陽此時正好是從外面照射進來,所以那抹身影完全是處於逆光狀態的。在萬千千視線範圍內只能看見依稀輪廓的一抹黑影,儘管看不清那張臉她卻還是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特有的陰冷氣息。
那種氣息帶有幾分熟悉感覺在萬千千腦海中飄蕩著,就在她極力在腦海中搜尋著這一抹熟悉感的時候,那抹佇立在門口的黑影略微晃動了一下,使得他身影更為清晰,而此時一道靈光倏然閃過萬千千的腦海。
這種冰冷氣息應該是來自訓練有素的保鏢或者殺手,後者的稱呼在她心裡閃爍起來的時候,她那顆心都狠狠顫抖一下。
畢竟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裡,論體力萬千千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論地理位置也無處可逃。
“你是誰?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私闖民宅!”心裡一陣恐慌湧現出來的萬千千悶哼出這句話來,一時間沒能從沉鬱的睡夢當中尋找回理智來,既然能夠闖進來的還管什麼是不是私闖民宅呢?
沉重的腳步聲音在靜寂的房間之中緩緩響起,隨著那抹黑影跟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那腳步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萬千千下意識就往後挪動腳步,心底裡湧現出來的恐慌情緒依舊沒有表露在那張容顏上,只是緊繃著那張臉,渾身的戒備都提到極致。
“我是酒井先生的手下,是來送東西的。”待兩人之間的距離剩餘兩米的時候,那抹黑影終於是停止住他的步伐,用那充滿著日本口音的普通話開口道,且還從懷中拿出一份長方形的深紫色的卡紙來。
酒井先生這四個字落入萬千千耳膜之中時,本就擰成一團的臉蛋更是緊繃到幾乎下一秒就會爆發似的。那雙澄澈明媚的眼眸裡流動著某些光芒,拒絕的神色開始浮現在她那張臉上。
“我不需要。”對那份東西萬千千根本就湧現不出半分的好奇心思來,直接清冷著嗓音開口拒絕要這一份東西。
直接拒絕的回答並沒有讓酒井正雄的手下有一絲情緒波動,在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照射下的五官顯得格外立體,整個人像是一個蠟像那般維持著一個動作沒有一絲生命氣息的感覺。
那隻帶著厚繭的手依舊保持著遞著卡片的姿勢,也沒有繼續開口說些什麼,且強制性質已經明顯到不能再明顯了。似是今天萬千千不把那張卡片給收下去的話,他就會這麼一直站下去,不會離開。
深深的無力感迅速地包裹著萬千千,逼迫得她嘴角輕微牽扯一下。不露痕跡地抬頭挺胸迎上他那冰冷氣息,企圖能夠把他給逼退下去。
客廳裡掛在牆壁上的時鐘正在’嘀嗒——’地走動著,細微的聲音在此刻像是被無限放大似的,存在感十分的明顯。隨著那嘀嗒聲音不斷迴圈下去,萬千千那氣勢也在一點一點地減弱下去。
最終,萬千千腦袋裡有一陣略微昏沉的疼痛,她深深地嘆一口氣後便向前邁出步伐,一把奪過那張深紫色的卡片。
卡片從酒井正雄的人手上離開時候,像是啟動什麼開關似的,下一秒那幾乎在此處紮根的身影終於有動的痕跡。只見他收回那手臂,像個機械人那般轉過身去,沉默不語地離開萬千千的家裡。
目睹這一切的萬千千一時間有點回不過神來,凝視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納悶一句,“怎麼跟個機器人似的……”
輕微吐槽完這一句後,萬千千目光就轉移回到那張暗紫色的卡紙上,是一張用很巧妙的摺疊方式的邀請函。
邀請函設計的比較大氣,表面用暗金色的字型寫著這一次宴會的主題,在右下方萬千千發現了自己名字的存在。萬千千懷揣著那滿腹疑慮小心翼翼地拆開卡紙,很快裡面的內容就呈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