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明顯地擺放在傑森面前,無論如何直到最後他就是死路一條,只是死方式上會產生一些變化。這句話想是無盡的黑暗,把傑森心底裡最後存留著的一點點希望曙光都給吞噬泯滅。
‘砰!’又一槍,由始至終顧檀風就如同一棵堅挺的松柏佇立在那裡,不動分毫,手執著一柄槍支,開槍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每一槍都是打在骨點上,讓傑森嘗試到骨頭碎裂帶來的撕心裂肺疼痛之感卻又不至於失血過多暈過去或者死去。彷彿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只有他能夠支配著他的死亡,傑森此時絲毫不奢想這個男人有憐憫之心。
“說!”下馬威下夠之後,顧檀風也沒有繼續開槍,依舊是居高臨下地姿態俯視著癱在地上破敗不堪的傑森,沉重地蹦出這麼一個字來。
“沒用的哈哈哈!”心灰意冷的傑森已經被恐懼給埋沒心智,孤身一擲地攤在地上,那一聲聲狂笑把他的內臟給震到了,猩紅的血液下一秒就順從著他的喉嚨裡咳嗽出來。
渾身極其骯髒的傑森嘴角依舊保持著一個諷刺的弧度,張開雙手躺在地上。心思縝密的他已經看透顧檀風心底裡的心思,求饒的愚蠢想法被他狠狠壓制在心底深處,如果他一定要死他也要拉人陪葬!
萬千千被拉入精神被撕碎的疼痛之中,腦袋像是被人用一把地鑽不斷地鑽著,她拼命地伸出手拍打著自己腦袋,甚至用指甲開始撓著自己的臉,似是想把手伸入腦袋中停止這陣疼痛。
尖銳的指甲在那張嬌嫩臉蛋上留下許多痕跡,那一頭黝黑柔順長髮也被她胡亂拉扯下許多,剔透的玻璃牆壁上也多上許多她那些猩紅血印來。
“不要——”萬千千眼眶裡不斷地溢位眼淚來,與臉頰上那些血液混雜在一起,看起來極為的恐怖。
這幅模樣令顧檀風的心在滴血,用極度輕柔的嗓音哄著處於瘋狂狀態的萬千千,“千千,不要這樣,聽話。”
隔著那堅固玻璃,聲音根本就沒辦法傳遞到萬千千耳朵之中。而顧檀風也從一開始就已經察覺到這冰屋根本就沒有門,四面的玻璃都嚴密地包圍住,唯有頂上有幾個洞是換氣的,開啟的方法一定在傑森哪裡。
顧檀風毫不客氣地再朝著傑森開了三槍,是連開的,可擊中的位置依舊是準確無比。似是已經把傑森給當成人形靶子了,冷酷的嗓音在靜寂空氣中響起,“如果你不想你的幾個孩子都陪著你死去!”
話裡的威脅之意已經格外明顯,早就已經把傑森事情調查清楚的顧檀風緊繃著那張臉憋出一句話來,聲音裡一點溫度都沒有。
“孩子!你把我的孩子們怎麼了!”傑森對那些孩子們都是極度寵溺,儘管都是他在外面留下來的風流種子,對待孩子們的熱愛絲毫不比他對研究專業的程度少。
所以此刻,顧檀風一提及到孩子時,他渾身的戒備像是都開啟,邋遢的臉上那雙琉璃色眼眸尤其明顯,瞪圓到極致看向顧檀風,大有一種顧檀風對他的孩子們做出什麼事情就跟他拼命似的狠絕表情。
“她到底怎麼了?還有立刻給我開啟這玻璃屋。”顧檀風卻沒有回答他那近乎激動的回答,只是朝著玻璃屋那個方向略微投去一個眼神,每一個字都說得格外清晰。
傑森臉蛋閃爍著複雜的神情,嘴角時不時地抽搐一下。緊接著竟躲避著顧檀風的視線,似是有什麼事情正在隱瞞著似的。
而顧檀風也沒有繼續逼迫著,手中的槍支卻已經指向他頭顱處,傑森一旦他開槍之後就連他的那些孩子們也沒有辦法繼續存活下去了。
就在此時,手心不斷地溢位汗液來的傑森下意識地緊握一下手,一個被他掌心溫度捂得有點暖和的瓶子存在感迅速提高。傑森那垂下來的琉璃色眼眸掠過一絲光芒來,心底裡暗暗下了一個決定來。
“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她現在正在掙脫著我的催眠,只有她自己掙脫得了才能……”傑森支支吾吾好一會兒之後,才抿唇開口道。
聲音到後面越來越小,像是已經沒有底氣把接下來的話給說出。緊接著下一秒他又倏然抬起眼眸來,把手中那氾濫著一些綠光的玻璃小瓶子遞在面前,緊張地開口道,“但這個,這個可能對她會有幫助。”
“在你還沒來之前她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一旦服用這個之後就會抹掉之前的記憶,我打算給她重新塑造一段記憶……”傑森唯唯諾諾地解釋著,那拿著泛著綠色幽光玻璃小瓶子的手也有一絲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