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許長君的車子正在街道上迅速地飛馳著,長長的車隊堵在他的面前。他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在超車,每一次都以一個格外驚險的角度穿越過去,引起那些司機們在公路上不斷咒罵著!
如同緊繃在弓箭上的箭弦,許長君迅速地趕到了林語的心理諮詢室,連車子都沒來得及停泊好就往著辦公室的方向奔跑過去。
“不要,不要靠近……”躺在躺椅上的萬千千呢喃著,本還氣血充裕的臉蛋此刻都變得格外煞白,額頭上早就已經出現一層層薄汗。如同是遭遇到什麼可怕事情似的,發出可憐兮兮的哀求聲音。
站立在躺椅旁邊的林語略微眯眼睇看向眼前這一幕,用格外柔和的嗓音誘導著陷入夢魘之中的萬千千,“乖,不要害怕,告訴我,都看見什麼了。”
聲音如同是春風那般拂過萬千千恐懼的心理,那張緊緊皺在一起的臉頰在此刻漸漸地有舒緩的痕跡出現。只是額頭上那一層汗珠依舊懸掛在上面,一些掙扎之意依舊浮現在那張臉上。
“我看見……看見兩個小男孩……”萬千千跟隨著他那誘導的嗓音,輕微啟動著有一點乾燥的嘴唇,發出氣若游絲般的聲音。
兩個小男孩?林語的精神也全神貫注起來,靜靜地凝視著面前這臉色蒼白的人兒,眼眸裡閃過一點不忍。但這點不忍很快就被他給強制性壓制下來,屏住呼吸那般看向依舊沉陷在夢境當中的萬千千。
空氣中滿滿都是靜寂的感覺,林語把目光都緊緊地落在她有點乾燥的唇瓣上,等待著她開口道出一些比較有用的資訊來。
夢境當中,萬千千看向站立在門口那兩個小男孩的身影,她一步一步地挪動著自己腳步往那個方向靠過去,但越是靠過去她越能清晰地感覺到心臟跳動的感覺,恐懼感漸漸地把她給包裹住。
那張臉越來越清晰,再靠近一點……就這樣再走近一點,萬千千心裡不斷地勸說著自己,林語說那是關鍵,她必須得看清楚。
就在那張臉驟然抬起來的那一瞬間,一聲驚天的碰撞聲音也驟然響起,頓時萬千千面前的景象就煙消雲散了。整個人從夢境當中回過神來,輕微顫抖一下那眼睫毛。
“千千!”一道充滿著恐懼的呼喚聲音在靜寂的辦公室裡響起,就連林語也被許長君者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一跳。
緩緩回過神來的林語臉色深深地沉鬱下去,第一次臉上出現明顯的慍怒。那雙昔日待人格外友好的眼睛,此刻正在一點一點地積聚著怒火。
“許先生,難道你就不知道進門時需要敲門嗎!”就連語氣,林語也變得格外壓抑,不帶一絲隱瞞地衝向許長君。
進入辦公室之後,許長君的眼眸都被躺椅上那一抹身影吸引去,心裡忐忑不安的感覺在漸漸地加重著。狹長眼眸裡滿滿都是擔憂地看向萬千千,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辦法,仔細觀察她的情緒變化。
“許長君,你怎麼會來這裡了?”萬千千的眉心緊緊地褶皺起來,形成一個不深不淺的’川’字,原本一切都在順利地繼續下去,卻忽然被打岔了。
而許長君卻沒有立刻給予她們兩個回答,而是大步地走向躺椅方向的萬千千,一手拉過她,“千千,我們回去吧,不要再做這麼無聊的事情了。”
毫無防備的萬千千就這樣被他拖下床了,還狠狠地踉蹌一下,差點就跌倒在地上。幸虧林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且格外不悅地對許長君說道,“許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把我的病人應是拖走。”
“當病人走進我的辦公室那一刻,我就有責任對她的安全負責人。”林語態度也變得硬朗起來,不一會兒後又繼續道,“就方才許先生這麼突如其來衝撞進辦公室,對我的病人造成精神上傷害,我就可以告你了。”
每一句話都蘊含著無盡的氣勢,這令萬千千覺得格外陌生。可她很想開口對林語說一聲,她好像算不上是一個病人吧。
但想起方才差一點點就能格外清晰地看清那張略微熟悉的臉,卻因許長君的衝撞可能再也想不起來了。她心裡多多少少也有一點責備,就這麼沉悶地站在一旁,任由林語對許長君的指控。
過於心急的許長君此刻也漸漸地想起方才事情的嚴重性,那緊攥著萬千千的手也漸漸地放鬆一下力道,臉上露出幾分愧疚之情來。
萬千千方才還是有一點恐懼感了,那陣恐懼感迫使得她幾乎就要把自己精神封閉起來。可她卻還是咬牙堅持著,若非許長君歪打正著把她從倔強之中拉回神來,現在她會是什麼模樣她也不知道。
糾結之下,萬千千也沒有那麼責怪許長君,便悶悶地開口道,“你這麼著急的找我到底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