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千千調查的資料中,鶯歌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工薪階級,唯一區別於別人的就是父母還算是開化,無論是她小時候叛逆上藝校,還是從事模特這種行業,父母都並沒有說什麼。
可有時候過度的自由就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舊城區筒子巷23號。
擁擠得房屋中間夾著細長的小路,青石板由於常年不見光長著青苔,最近也沒有下雨空氣中卻帶著一股潮溼,周圍棕色牆壁剝落了不少牆皮,建築類似於北京胡同裡的四合院。
家家戶戶房樑上掛著一個紅燈籠,讓萬千千頗感到暖心。
一直快走到盡頭的時候,她聽到哀樂的聲音,又轉了個彎,邊邊角角不知道饒了多少圈,一抬頭面前赫然掛著一白燈籠,在寂靜的夜格外的滲入,低頭看著門口白色的圓形紙錢,萬千千心涼了一大半。
門虛掩著,推開以後正對著門的火紅色火盆,在漫天飛揚的紙錢中方方正正的桌子上擺著一副靈牌,面前些許貢品瓜果,身穿白衣的人跪在兩側,其中便有鶯歌。
鶯歌看著來的彷彿找到了重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撲了上來,萬千千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對方,越過肩膀往裡看,那塊木質的靈牌上寫著幾個字,鶯笙之位。
鶯笙,女,十四歲,智德中學初中部二年級四歲的學生,演員鶯歌的妹妹,傳言鶯歌對這個妹妹非常的喜愛,女孩長相漂亮可愛,理想是成為一名舞蹈家,目前住校,每週末會回到父母家。
萬千千的腦袋裡浮現出資料上的黑色字型,以及一張身穿校服笑容可愛的照片。
好像自己當時看照片的時候,還和文遠遠開玩笑,說五六年之後娛樂圈就會出現一對姐妹花了,怎麼可能,眨眼睛的空隙怎麼可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萬千千也跟著慌了神,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種程度。
“阿笙不見了,她死了。”
鶯歌剛出完這句話,整個人臉色蒼白神色恍惚直接往後倒去,後面竄出來個中年男人急忙接住,招呼著人拿著涼水抬到裡面房間內。
看著忙亂的一切萬千千慌張無措也不知道如何幫忙,哀樂響起在耳邊一切非遠非近。
過來一個臉掛淚水的中年婦女:“您不用擔心,阿歌就是激動過度突然暈厥,好幾次了,這孩子把阿笙放在心尖上的,這突然的一走誰受得了啊,我可憐的孩子!”
急忙從旁邊抽出紙巾給她擦拭著淚水,萬千千憑藉資料判斷出眼前的人是鶯歌的母親,某服裝廠的辦公室主任,雖然這話在這裡說起不符合禮儀,不過這確實她最關心的問題:“阿笙是怎麼死的?”
“自殺!跳樓自殺的!”婦女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抱怨,低頭又哭了起來。
自殺?萬千千轉頭看著靈牌,十四歲的小女孩笑容異常燦爛。
世上最可怕的便是活人的淚水、死人的微笑。
表明身份以後的萬千千從鶯歌父母那裡拿到了相關的資料,他們兩位內心已經認定自己的女兒死於自殺,打官司都不知道應該告誰,還是看在鶯歌的面子把東西交給了她這位大律師,並且叮囑有什麼需求說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