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道歉蘊含著很多層意思,似乎是在為他偷聽她打電話的行為道歉,又像是因為對孩子疏忽表現出十分懊惱。
卻也引發她剛被撩撥起來的怒火,她牙齦狠狠咬緊隨即又緩緩鬆開,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才壓下心底裡那股欲要咆哮的怒火。
“顧總,何必道歉呢,你我之間還沒這情分吧。”萬千千四兩撥千斤地把他道歉給糊弄過去。
但顧檀風又怎麼會聽不出她那點弦外之音,既是不接受他的道歉,也明確地道出兩人之間那距離。這使得顧檀風心裡鈍痛,卻無法隻言片語。
待他反應過來時,萬千千正從他身邊走過,顧檀風下意識伸出自己那手,緊緊扣住她手臂,想解釋什麼時卻被她那纖細手臂裡激發出來的力量給甩開。
“我以為在倫敦時,我們之間已經講的很清楚了。”萬千千冷哼著,毫不顧忌地用尖刀再一次刺入他心臟裡,不留一絲情分,也不管他那顆被刺成血肉模糊的心臟。
留下這句話後,萬千千便往樓下走去,她強迫自己忽略心裡那陣疼痛以及眼眸裡那點哀傷,回到客廳時,明媚的眼眸裡盡是一片清明。
‘砰!’一聲劇烈聲響在樓上叫囂,狠狠震住客廳裡每一個人,除了心依以外其他人視線在她和樓上游走著,一臉迷茫和質問神情。
“沒事,病入膏肓而已。”那聲響餘音還縈繞在房子裡每一個角落,被那些熾熱視線看到她心裡略虛,她悻然地摸了下鼻子用故作輕鬆的語氣來解釋樓上正在發怒的某人情況,結果遭受一道道白眼。
那聲響過後便是一片寂靜,也不見有人從樓上下來,這一刻顯得格外詭異。
“他該不會撞牆去了吧?”文遠遠不動聲色地咽一下口水,聲音裡更是哆嗦,大膽猜測著樓上那些情況。
就彷彿是給予她回應那般,樓上適時地傳來一點聲響,使得眾人心裡緩緩鬆下一口氣。
萬千千眼珠子一轉,不露痕跡地轉移開話題,“對了,怎麼回來之後都不見許長君啊?人呢?”
說起這事,文遠遠忽然地‘啊’一聲,隨後默默地回答她,“在你回來前兩天,他就說有急事要去美國總公司處理一下,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其實萬千千心思全都灌注在樓上,沒有理會文遠遠說的那些,但她還是故作明白那般點頭。
再過五分鐘,樓上再度傳來一絲聲響,鞋子與地板碰撞出來那沉重腳步聲砸在眾人心頭,視線再一次被樓上吸引過去。
只見一抹略顯孤寂狼狽的身影出現在她房間門口,額前那些碎髮凌亂不堪,那雙深邃眼眸更像是被人奪去光彩,他每行走一步彷彿都需要無盡力量去支撐著。
“好端端的人,怎麼被你弄成這樣啊?”文遠遠嗓音裡盡是感慨,還隱約帶著幾分責備,彷彿她做了什麼天大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