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擁有絕對的威力,直接的碾壓著陸雲雪和萬千情的氣焰。施壓著他的壓迫感,連同萬千千也察覺到那壓迫感了。
靜默了幾乎半分鐘後,那陣威壓化為了一陣無奈,顧檀風嘆了口氣,才緩緩開口,“你先走吧。”
如同得到特赦般,萬千千如同石頭般沉重的心也鬆了幾分。對上那兩堵人牆,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了一番,兩堵人牆才不情不願的挪開了一點位置,讓出了條道路讓萬千千離開。
一走出了顧氏,一輛眼熟又拉風的豔紅色的跑車停在她面前,車窗經過了特殊處理,從外面根本就看不透裡面。正當萬千千從腦海中搜尋著這車子的記憶的時候,那車窗緩緩的降下來了。
“嗨,千千!”那是一張仍然稜角分明的面孔,他笑了起來,那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熱情的朝著萬千千打招呼。
萬千千滿是詫異的看著深陷危機的許長君這副陽光的模樣,黑眼圈的跡象儘管已經用粉底掩蓋了一點,但萬千千一眼就認出來了。只是,她的眼底,盡是疑惑的看著這一張故作陽光的臉。
見面前的人兒絲毫都沒有上車的意思,那幾乎閃亮的貝齒收了起來了。露出了一副無賴的樣子,伸出一隻手扯了扯萬千千的衣袖。
距離剛好是他的手的長度,那高挺,稜角分明的五官微皺,可憐兮兮的模樣讓萬千千心中微軟了一下。
“你搞什麼啊?你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不打算好好補一下嗎?”故作輕鬆的笑了一下,調侃著許長君。
那若隱若現的憔悴,她也沒有直接點破。就當作沒看到似的跟他開玩笑,只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呢?疑惑一個接著一個的困擾著萬千千那已經透支了的腦容量,想要思考都沒力氣了。
“去接孩子放學吧,木已成舟,既然沒辦法就好好接受,難不成要我去求顧檀風?那是絕不可能的。”待萬千千坐好了之後,許長君的車子如緊繃在弦上的箭,猛地發射出去了。
嚇了萬千千一跳,手條件反射的握著安全帶,扶著周圍的能扶著的東西。本已經煞白的臉,此刻變得更是白皙了。
大抵是察覺到了萬千千的不適應,車子的速度逐漸的緩慢下來了。按照常速在路上飛馳著,可路上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彼此的心事都清楚的知道,如同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層博若寒蟬的膜,看似清晰又有些朦朧的距離。只需要用手指,輕輕的一捅,這一層帶著毫米的距離就會消滅,但消滅之後又該如何?
“千千,給我留一點自尊好嗎?別再去顧氏了,我不想。”最先捅破了這一層朦朧的距離的是許長君,把心照不宣的事情擺上了檯面。
突如其來的懇求弄得萬千千心中咯噔了一下,視線忍不住的隨著他的聲音落過去,那帶著落寞的側臉落入到了她的眼中。
萬千千沒有回答,直到車子已經停留在了學校門口,許長君眸底裡的落寞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恢復了那燦爛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痞子笑容,彷彿方才的一幕都是萬千千的幻覺而已。
緊張在萬千千的心中浮動著,她的手也忍不住的緊緊的抓住自己的包包,皮革制的包包都露出了一層月牙般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