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和歐陽雲峰的事,張玉龍一直很介懷,礙於男人的面子,張玉龍沒說,在她苦苦哀求之下,像是原諒了她,可到底對她沒有以前那麼上心了,至少以前的張玉龍是不會衝著她發火的。
方水仙小心翼翼地靠近張玉龍,假意緊張地盯著他的手臂,心疼,“玉龍哥,這手都流血了,你等著,我去給你買藥擦一下。”說著,也不等張玉龍回話,就衝出了包廂。
回到家,方小魚什麼也不說,面無表情地床上坐著,把主場交給了她媽陳秀英,這一次兄妹兩個都沒有避開。
方國棟低著頭,誠惶誠恐,陳秀英冷著臉,也沒開口,本來就冷的夜裡,方國棟越發感覺冷了。
“秀英,你聽我說,這事本來我不想同意的。玉龍說有他提供資金,我只要出勞力就行了,你說哪裡有這麼好的事啊,所以我就心動了。”
陳秀英那個氣啊,一拳拳捶在方國棟身上,“方國棟,我說你,有沒有帶腦子啊,你說這麼好的事,人家為什麼非找你,這擺明著抗你,你不懂。你怎麼和我說的,以後堅決不會再去賭了,人家二三句話下去,你就心花怒放的,你還敢去開賭場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子,還是等不及去局裡吃牢飯呢。你說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方國棟還有理了,“你懂什麼啊,玉龍下週就能競選上村長了,如果是他開賭場,有歐陽家和張家罩著,怎麼可能會出事。我這不也是這麼想著,再想著要多賺點錢搬出去嗎?再說水仙和玉龍那層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水仙總不能害我這個親哥哥吧。”
陳秀英瞠目結舌,心一寸寸地鈍痛,“方國棟,水仙的事你不覺得丟人,怎麼著?你覺得這事你還挺光榮的。你有做哥哥的樣子,自己妹妹被人欺負了,還上趕著去舔臉。原來,你就是這樣的人嗎?”
陳秀英的臉色越來越白,看著方國棟的眼神痛心又失望。
方國棟被看的惱羞成怒,“當著孩子的面,你說什麼呢。”
陳秀英深吸了口氣,定定地看著方國棟,硬生生地逼著自己不要再哭出聲來,“是啊,以前我一直覺得,是一家人,水仙自然不可能害你。可現在事實不明擺著的嗎?是水仙叫的你,他們給你設了個局,這是要害死我們一家人哪,到現在你還看不清嗎?你還要繼續賭下去嗎?這個家你是真的不想要了嗎?”
陳秀英從來沒有說過如此的重話,還如此冷漠無情。
面對陳秀英平靜的面容,方國棟慌了,討撓,“說什麼呢,秀英,我怎麼可能不要這個家。不要這個家,我能跟著你們一塊回來。既然你不喜歡和張玉龍來往,那以後我不去見他就是了。”
“你拿什麼保證?方國棟,這樣的話我已經聽的膩了。”陳秀英不依不撓起來。
方國棟看了眼兩孩子,又看了眼冷著臉的陳秀英,豎起手指,“當著兩個孩子的面,我以父親的名譽保證,我保證還不行嗎?”
名譽,方小魚呵呵一笑,站了起來,“爸,口頭上的保證沒有用,咱拿出點實際行動出來。”
“實際行動?什麼實際行動?”方國棟瞧著方小魚那雙黑湛湛的眼睛閃著的那道異光,有種不好的預感。
最近他是越發的不敢看女兒那雙能看透人如刀刃般銳利的眼睛,想到剛剛方小魚想也不想就朝人扔啤酒瓶的那股子狠勁,方國棟的後背又發寒了。
有一個兇悍的女兒,他這老子當的不是一般的窩囊,這個時候這丫頭又不知道要怎麼整他這個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