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國棟被譏得啞口無言。
“你妹的盒飯呢?燒好了嗎?”樊老太婆又問。
方國棟茫然搖頭,一問三不知,良久囁嚅道,“這事以前都我媳婦做的。”
樊老太婆氣得腦殼疼,拿起筷子朝方國棟扔了過去。“你幹什麼吃的,那還不快叫你媳婦下來。”
方國棟頭一閃,筷子啪一聲掉地上,下意識拔腿想跑。
“一天到晚只知道聽老婆的,要你有什麼用。等老孃哪天躺床上了,連你一口飯也吃不上了。”
“夠了,越說越沒譜了。”一直強忍著不出聲的方四九再也忍不下去了。
飯碗往桌上一扔,態度極差,“大清早,你就開始吵吵吵,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你一天不吵會死啊。”
“你個殺千刀的老東西,誰規定大清早就不能吵了,老孃就是要吵,就是要鬧。我一天不吵就是不舒服,你想怎麼樣?”
樊老太婆蠻橫起來無人能敵,方四九這麼一說,樊老太婆鬧就更起勁了。
“來啊,你現在不是厲害了,幫著小的來欺壓老孃了,老不死,槍斃句,想爬老孃頭上拉屎,也不瞧瞧自己的德性。”
樊老太婆邊罵右臂邊挑釁地向方四九身上擠撞過去,差點沒把方四九從八仙桌上擠下去。
方四九雙手抓著床沿,臉色越來越難看。“老孃們,簡直不可理喻。”
樊老太婆看著方四九猖狂地笑,抬了右臂,又移屁股,存心把方四擠下桌去。
一張長凳,方四九連個邊角都坐不下了。
哪裡還有什麼男人的尊嚴,方四九漲紅了臉,樊老太婆還在笑。
方四九額頭青筋直跳,突然站起身,朝著樊老太婆坐著的凳子用力一踢。
哐噹一聲響,樊老太婆連人帶凳子摔在地上。
堂前一片死寂,塞了滿嘴包子的方月娥差點噎死。
方四九何許人也,那是在樊金枝近四十多年的壓制之下忍了半輩子的人,這樣一個人突然發起了脾氣,還破天荒的踢了凳子,這震憾力絕對不是蓋的。
“不吃了,這飯吃不下去了。”方四九踢完凳子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