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博文軍師冷冷地對陳天說道:“八兩金先生,你先別走,我有話要問。”
陳天心頭“嘭嗵”一凜,但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呵呵,博文軍師,請問有什麼要問我的呢?”
“你之前見到優德老礦工,是不是真的暴走了?”博文軍師忽地問道。
陳天點點頭說道:“沒錯,別看現在架在刑具上的優德老礦工一副萎靡頹廢、半死不活的模樣,剛才哪裡有一個人的樣子喲?那時候我看到,暴走優德的頭髮像狂獅一般蓬鬆,渾身肌肉也膨脹到異常強壯的狀態,變成老樹幹一般黯淡的黑灰色,實在邪惡和醜陋!”
聽到陳天這番描述,素季將軍眉頭皺得幾乎可以擰出水來,眼睛死死地盯住夾在刑具上昏迷不醒的優德老礦工,尤其是看到他那傷痕累累、瘦小枯槁的身子,表情更加陰晴不定。
博文軍師卻幽幽地追問了一句:“八兩金,你是不是漏說了一點?”
“漏說了一點,”陳天聽到這一句問話不由得愣了一下,“漏說了哪一點?”
“你再想想,非常重要的一點,非常重要……”博文軍師緩緩地說道,語氣裡邊帶著一種充滿詭異誘|惑力的沙啞語調,讓人聽起來心神搖曳,有種神志失守的感覺。
“這……這是言靈術中的奪魄術?我戳,這博文軍師居然還懂這邪術?真沒想到黑河谷礦區素季將軍的麾下,居然還有洞言靈術的奇人!”陳天清醒過來,不由得暗自奇道。
陳天定了定神,義正辭嚴地對眼前的博文軍師朗聲道:“博文軍師,我並沒有想故作隱瞞,你不必用這樣子的伎倆來施加於我身上吧?”
博文軍師怔了一下,在自己的計謀被拆穿之後,不由得“嘿嘿嘿”地乾笑了三聲,然後對陳天說道:“八兩金,是我太心急了,實在抱歉!”
頓了頓,博文軍師又故意提高了音量,重點強調道:“你有沒有發現,優德老礦工在暴走的時候,眼睛有什麼異常?”
博文軍師這一句話可點醒了陳天,陳天立刻用手“啪”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吃驚地說道:“嗨,你這可提醒了我!我想起來優德老礦工暴走時,一雙眼睛變得彷彿幽綠的鬼火,如同地獄惡鬼似的,要不是身上還穿著那件土黃色的礦工石棉服,我還真認不出!”
“啊,果真是這樣哦!”博文軍師喘著粗氣痛苦地說出這一句後,下意識地扭頭望了望身旁的素季將軍。
素季將軍從喉嚨的最深處發出“嗚”的一聲悲鳴,嘴角的肌肉劇烈地跳動了幾下,以致素季將軍的鬍子一顫一顫的,但始終還是緊抿著嘴巴,沒有說話。
可就在這個一片死寂的時候,博文軍師忽地提問道:“八兩金,你說你見過優德暴走的樣子,那你怎麼看上去沒事一樣?你是躲了起來嗎?”
陳天認真地說道:“我能有事?我可是兵王呢,呵呵!暴走優德雖然暴戾、兇殘,但是還是奈何不了我。我經過激鬥,最終制服了他,把他掛在了刑具上!”
說完,陳天還為空素季將軍和博文軍師不信,用手指了指架在刑具上上的優德老礦工。
博文軍師緩緩地抬起頭,望著架在刑具上的優德老礦工,半響之後又問道:“八兩金,你真的通了電?後邊呢,沒把優德電死?”
陳天眨了眨眼睛又說:“你可別說,通電之後,優德老礦工從口裡邊吐出一坨墨綠色的液體,然後就萎了,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只不過那灘似乎有生命一般的墨綠色液體,在電流的侵襲下,最後化為一撮黑灰的粉末!喏,就在地上呢!”
聽到陳天這句,博文軍師渾身觸電般地一震,說夢話似的呢喃道:“真的是那東西,真的是那東西啊……”
“什麼東西?”陳天看到原本鎮定自若的博文軍師渾然變得如此不淡定,不禁詫異地望著博文軍師問道。
博文軍師囈囈地從喉嚨底部說出含糊不清的話:“那東西原來不屬於人間,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聽到博文軍師這一句,陳天驚得頭皮“咋”一下直髮麻,有些錯愕地住問道:“什麼?什麼叫做‘那東西原來不屬於人間,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啊?”
聽到陳天這麼一問,博文軍師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裹住身子的那張黑色的大斗篷不由得“簌”、“簌”、“簌”地裹緊了許多。
素季將軍也看出博文軍師說漏嘴了,生怕博文軍師說多錯多,讓陳天知道更多不該讓陳天知道的秘密,馬上客客氣氣地對陳天說道:“八兩金貴賓,我想這地牢陰暗潮溼,殺氣太重,實在不適合讓你身份如此尊貴的人留在這!我看你也累了,請移步王者旅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