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和邱澤就算再怎麼聽不懂俄語,但是聽到了波博斯基口中說到的“波立寧”三個字眼,又看到了波博斯基如臨大敵的緊張神情,就算沒有道格拉斯把波博斯基說道俄語翻譯成中文,也老早就明白了好幾分。
屠夫來了!那個在貪財如命的契科夫和外號“天才基”的波博斯基眼裡不啻於地獄殺神的“屠夫”波立寧上校來了!
或許被這一種營造出來的緊張氣氛所感染,害怕得就要窒息的道格拉斯馬上怯生生地叫道:“嘿,我們現在怎麼辦?”
聽到這的邱澤立刻握緊了拳頭,大大咧咧地高聲喊道:“嘿,華夏不是有一句老話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我們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啊,導彈、飛機、坦克,難道現在還怕特麼一個小小屠夫不成……”
沒想到邱澤嘴裡的話還沒說完,腦袋戴著的那一頂防輻射面具就被“咚”一聲狠狠地敲了一下,暈乎乎的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被陳天一掌使勁往車底座按!
“快縮到車座底下,”陳天可以壓低聲線地低吼道,“黑色裝甲車往這一邊轉過來了!”
原本邱澤還想唧唧歪歪幾句來抗、議陳天對他的粗、暴、動作的,但是一聽到黑色裝甲車都往這邊過來了,心裡頭立刻“咯噔”地驟響了一下,身為特工的他也深知此時情況危急,馬上乖乖地閉上了嘴巴,按照陳天的吩咐整個人緊緊縮成一團,和道格拉斯一樣躲在了軍事巡邏車後座座椅下邊,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看到邱澤和道格拉斯都做好了準備,陳天也把自己的身子一收,“嗖”一聲縮成了一團,躲到了副駕駛座的下邊,然後伸出手對波博斯基做出一個“OK”的手勢。
波博斯基原本正為陳天、邱澤和道格拉斯三個人的奇怪舉措所感到大惑不解,但是畢竟“天才基”的綽號並非浪得虛名,波博斯基稍加思索就明白了陳天的用意,馬上點了點頭,朝陳天、邱澤和道格拉斯三個人揮了揮拳頭表示自己已經“瞭解”的意思。
然後,波博斯基“嘶”地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踩了油門,陳天一行人所在的軍事巡邏車馬上緩緩地朝前移動,朝“屠夫”波立寧上校的黑色裝甲車迎了過去。
陳天整個人縮在了副駕駛座的下邊,因此看不到車外的情況,但是單單是靠觀察坐在駕駛座上的波博斯基那僵硬呆滯的神情,還有那瑟瑟發抖的雙臂,陳天不用抬頭看也能知道“屠夫”波立寧上校的黑色裝甲車往這邊開來了。
陳天正想悄聲說幾句安慰一下看上去十分緊張的波博斯基,可這個時候從車廂後傳來了邱澤用顫音發出的小聲碎碎念:“千萬不要發現我們啊,千萬不要發現我們啊!”
陳天聽到這噪音不由得氣不打一處出地伸手,“咚”一下敲了邱澤的防輻射面具,用“恨鐵不成鋼”的低音訓斥道:“噓,安靜!”
聽到陳天的警告,邱澤發出“嗚”一聲的低鳴,剛把嘴巴閉上,車廂裡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無線電的聲音,十分突然地從喇叭裡邊傳出來,差點沒把邱澤和道格拉斯嚇得叫出聲來。
聽到這一陣突如其來的無線電電波,陳天心頭一凜,腦筋馬上飛快地開動起來:“這聲音……是俄語!難道是‘屠夫’透過安裝在軍用車輛之間的無線電通訊系統,朝波博斯基傳送命令?”
果不其然,就在陳天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波博斯基已經伸出了戰慄個不停的手,抓了兩下才抓起了設定在軍事巡邏車中控臺上的對講機,用顫巍巍的俄語回了一句,看那模樣就像遇到了貓的老鼠似的驚慌失措,就差尿出來了。
“這個‘屠夫’是不是有什麼令人極為恐怖的地方喲,怎麼可以把一個看起來十分機靈的波博斯基也怕成這副德行?難道有三頭六臂不成?太奇怪了!”看到波博斯基這十分懼怕的行徑,陳天不由得暗自尋思道。
這個時候,從對講機的那邊又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吼叫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無線電的那一種特殊的磁性環境的緣故,聽上去居然像是獅子吼一般,波博斯基不由得“嗖”、“嗖”、“嗖”地渾身觸電般顫抖了好幾下,慌亂地朝對講機說了幾句,便一腳踩在油門上。
隨著波博斯基這一腳,整輛軍事巡邏車馬上“呼!”一聲發出了沉重的嘶吼,迅速朝路的一邊歪去,陳天心頭一驚,暗道這又是什麼鬼喲,馬上用壓低的聲線對波博斯基說道:“波博斯基,你……你這是幹什麼呀?”
波博斯基或許是太過緊張沒把陳天的話聽進去,又或者沒有空暇去理會陳天,自顧自地把弄著方向盤和油門、剎車,表情還顯得慌亂,冷汗“簌”、“簌”、“簌”地飈出來,急促沉重的呼吸也把波博斯基的防輻射面具裡邊蒙上了一層白色水珠。
看到這個場景,陳天感到極為驚奇和惱火,就在他想要朝波博斯基多問一句的時候,車廂後座傳來了道格拉斯緊張的話語:“陳天,剛才無線電裡邊傳來的命令是靠邊接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