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濃搖了搖頭:“我是在想,聶星逸要和宮外的丹藥師聯絡,必須要經過宮裡的人……那天咱們討論過明丹姝,我想把這幾幅畫像拿給她看看。”
“可是她一定不會承認。”明塵遠篤定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微濃逐一翻看了幾幅畫像,“我還有個想法,可以將這幾幅畫送去璇璣宮。”
“您是說……”明塵遠立即反應過來,“您是說,這個丹藥師認識金城,也認識劉尚書,那天他上山找金城,不小心被劉尚書撞見,所以就……殺人滅口?”
微濃點點頭:“我的確是這麼猜的,但我想不明白,他又為何要殺金城?而且還是……”“姦殺”二字到底是太難啟齒,微濃始終沒能說出口。
“無論如何,這總是個可行之法。”只要是任何關於金城的線索,明塵遠都會變得很激動,“這次您別出面了,我拿著畫像去璇璣宮問問。您總是出宮,這太危險了!”
是啊,微濃也曉得,燕王宮才是聶星痕能掌控的地方,一旦出宮,暗中的敵人實在太多,防不勝防。她想起上次去長公主府時的遇襲事件,便也謹慎點頭道:“也好,咱們分頭行事。我找人把畫像再謄抄一份,你去璇璣宮,我去找明丹姝。”
兩人說著便分開行動起來,為了保密,明塵遠親自上陣謄抄畫像,微濃才知原來他竟還會畫畫,且臨摹得惟妙惟肖,根本與原畫無異。不過微濃為了讓明丹姝上鉤,特意叮囑他不要謄寫名字,只畫出畫像即可,故而其上並沒有明塵遠的筆跡。
幾份畫像謄抄過後,明塵遠立即出宮,微濃則帶著另外一份畫像去找了明丹姝。
距離金城遇害已過去七日,此事早已鬧得滿城風雨,明丹姝雖在禁足,但也略有耳聞。今日金城的頭七招魂,她因禁足而未能參加,故而此刻一聽說微濃過來,她一改常態主動相迎,開口便詢問金城死去的前因後果。
微濃毫無隱瞞,把能查到的事實都說了,最後揚了揚手中的幾張畫像:“其實兇手已然鎖定幾人,方才招魂儀式上我與聶星逸提了幾句,他讓我把嫌犯畫像拿去龍乾宮。”
明丹姝立即上了心:“都是些什麼人有嫌疑?”
微濃轉了轉眼珠子,道:“有璇璣宮附近的獵戶,有丹藥師,還有工部尚書府的管家。”
“丹藥師?”明丹姝不自覺地脫口而道。
“怎麼?有問題?”微濃故作不解。
明丹姝面上閃過一絲惶惑,忙道:“沒……沒問題。我只是覺得奇怪,金城怎會與丹藥師扯在一起。”
微濃隨口附和,神色也頗為凝重:“這些畫像都是大理寺交上來的,我也覺得奇怪,她怎麼會認識丹藥師?”
明丹姝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低眉沉吟片刻,問道:“能讓我看看這幾張畫像嗎?”
微濃故作猶疑之色,沒有答應。
明丹姝見狀面露不悅:“金城畢竟與我是表姐妹,你是在懷疑什麼?”
“不是懷疑你,”微濃故意解釋道,“畢竟這些都是嫌犯,若將畫像透露出去,恐怕對他們名聲不好。”
明丹姝聞言嗤笑:“丹藥師、獵戶、管家?這些人能有什麼名聲?又不是王侯公卿?”
微濃這才假意小聲地道:“你有所不知,這其中兩個丹藥師與諸多大臣都有交往;還有工部尚書府的管家,也是長公主府管家的遠親……”
這些當然都是微濃隨口胡謅的,然而明丹姝卻是相信了,一時竟愣了愣。
微濃又故意搖了搖頭:“也罷,畫像讓你看看也沒什麼。但我有一個要求,你先答應我。”
“不能告訴龍乾宮那位?”明丹姝替她說出來。
微濃否認:“方才我不是說過了?我正要去龍乾宮的。此事我不會瞞他,畢竟金城是他胞妹,此次若沒有他下令驗屍,恐怕案子也查不出如此之多的疑點。”
“那你要讓我答應什麼?”明丹姝顯得急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