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濃思索片刻,回道:“那要看在您心裡,是他比較重要,還是公主比較重要了。”
明塵遠挑眉:“怎麼說?”
“若是他重要,您就說;若是公主重要,您就暫時瞞著。”微濃頓了頓,轉而又笑:“其實說與不說沒什麼區別,興許他早就已經察覺,不過是瞞著您罷了。”
經微濃如此一提,明塵遠也是豁然開朗。對啊!聶星痕敢離開燕國一走半年,豈會不找人盯緊聶星逸?只怕他們兄妹的心思動作早就在他掌握之中了!即便他不知情,以那對兄妹的能耐,還能鬧得出什麼風浪?他們根本就不是聶星痕的對手!
微濃見他若有所思,也知他是想明白了,不禁再笑:“當務之急您是該想想,要如何為金城求情才是。還有,怎樣才能再次堵上御史們的嘴。”
明塵遠恍然大悟:“還是公主看得透徹。”
“是侯爺您當局者迷了。”
明塵遠旋即面露慚愧之色:“不瞞您說,我自請改姓,也與此事有關。”
“那就索性坦誠到底,全都說出來吧。”微濃分析道:“您若說出來,證明您在忠義和感情之間選擇了前者,他不僅不會怪您,反而會對金城從輕處罰。”
明塵遠想了想,的確是這個理,忙道:“那我擇期便進宮請罪。”
微濃笑著點了點頭,算是贊同。
然而明塵遠還有一絲顧慮:“聶星逸慫恿我造反之事可大可小,不知殿下會如何處置他。金城我倒不太擔心,我只怕……會讓連翩受到牽累。”
他這般一說,微濃也猜到了他想說什麼,便主動笑道:“此事我會盡我所能。”
明塵遠聞言大喜:“多謝公主!您這兩次的恩情我記下了!”
“與其謝我不如提早想想,若是聶星逸真出了事,魏連翩您打算怎麼安置?”
*****
暢談半晌,該說的都說了,明塵遠便適時告辭。
微濃代師相送,兩人一併往大門外走。走著走著,明塵遠又突然說起一事:“其實王拓生前曾提過您手中有張羊皮卷……殿下他一直在等您相告。”
微濃立刻腳步頓住,倒沒解釋那張羊皮卷,只嘆:“說來說去,您還是做了他的說客。”
明塵遠又笑:“您都提了連翩,難道還不讓我提殿下?”
微濃唯有自哂:“所以你我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您到底是怎麼考慮的?”
“我都沒問您怎麼考慮魏連翩,您也別問我怎麼考慮他。”微濃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