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微濃斬釘截鐵地回道。
原澈心頭湧上歡喜。
“我是怕寧王和魏侯找我算賬。”
原澈霎時又感到失落起來。
微濃卻沒再搭理他,徑自出去幹活了,洗衣、採藥、打獵、劈柴,她外出一趟做完了所有事。可正因為事情多,耽擱的時間有點久,原澈在山洞裡就等急了。
但令他苦惱的是,他傷的地方太尷尬,不要說出去找人了,就是站起來都困難。他猶豫再三,正打算試著爬起來,便瞧見微濃抱著柴火和草藥回來了,手上還抓著一隻兔子,肩頭搭著兩件半乾的衣裳。
若在從前,原澈一定會大聲質問她去哪兒了,會大發一頓脾氣。但現在,他問不出口了。
微濃也沒在意太多,徑直去生火熬藥、烤野味。兩人吃過兔子之後,她又喂他喝了藥,最後道:“翻身,我替你敷藥。”
原澈心裡非常掙扎,一方面他很享受微濃的“服侍”,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很難堪。最終,面子問題還是勝過了一切,他磕磕巴巴地道:“我……我自己來吧。”
“你看得見嗎?”微濃反問。
原澈勉強回頭試了試,的確會視線受阻,便也只得磨磨蹭蹭地撩起衣袍,露出受傷的部位。
微濃立即“咦”了一聲:“傷口怎麼又裂開了?”
原澈自然不會說,是自己等她等得太焦躁,翻身時用力過猛了。
微濃也沒多問,小心翼翼地擦拭了血跡,替他刮掉舊藥,換上了新藥。刺痛兼微涼的觸感拂過患處,原澈只覺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微濃自然察覺到了他的緊張,但也能理解,畢竟他這是頭一次清醒地面對她換藥。她決定假裝什麼都沒發現,手上動作卻加快了些,不多時便將藥換完了。
“需要方便嗎?”她問。
原澈搖了搖頭,為了不麻煩微濃,他打算儘量少喝水。
微濃委婉地安慰:“沒事,人都是吃五穀雜糧的,正常。”
可她不明白原澈的心思,如若伺候他的是魏侯府下人,他自然不會覺得麻煩。但在心上人面前,這是他最不想讓對方看到的禁忌。
他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便主動轉移了微濃的注意力:“看我這傷勢,一時片刻是無法下山了……你打算怎麼做?”
微濃沒太明白:“什麼怎麼做?”
“你……是要先下山?還是等著我?”原澈略顯期待。
微濃娥眉蹙起:“我若先走,你怎麼辦?”
至此,原澈也自知瞞不下去了,只能實話實說:“我來之前已向父侯留下書信,如若五月末我還沒下山……讓他派人來接我。”(帝業繚繞../22/2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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