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雲瀟再不通政事,也能意識到這個防布圖的重要,尤其雲辰還以這般鄭重的語氣叮囑她。她豁然反應過來:“有了這幅圖,日後咱們用兵豈不是不用愁了?”
“嗯。”雲辰沒再多做闡述。
“天哪!這幅圖得花多少年的心血啊!”雲瀟聽著就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是造物者天賜,”雲辰笑言,“不過前人的智慧不容小覷。”
雲瀟立即興奮起來:“這幅圖,原澈和微濃都不知道?”
“我沒告訴他們。”雲辰將那隻紅色錦盒置於袖中,面色不改:“我的做法雖然令人不齒……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從某種意義上講,目前他對這幅圖的需要,更勝於所有國策與兵書。他也並不是要防著原澈和微濃——原澈道行太淺,微濃不懂兵法,這幅圖若是落在他們兩人手上,幾乎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他擔心的是,防布圖最終會流落到寧王或者聶星痕手中。而為了斷絕這種可能,他索性就沒對原澈和微濃提及。
得了這個任務,雲瀟的壓力也隨之而來:“您是說,最後只有我們三人能夠進山?我得防著他們兩個,把這幅圖弄出來?”
“你不要太緊張,”雲辰有意安撫,“防布圖應該會很複雜,他們兩人或許根本看不懂。不過原澈很精明,他看不懂的東西必定會收起來,你提防一些就行了。”
說到此處,雲辰刻意強調:“倘若真得弄不出來,就把圖藏起來,回頭我再派人去取;或者你……放火燒了它。”
這個簡單,雲瀟聞言長舒一口氣:“倘若我拿不到,也不能讓他們拿到,對吧?”
“對。”雲辰毫不隱瞞:“你都聽明白了嗎?還有什麼要問的?”
雲瀟抿唇想了想,還是遲疑著問道:“倘若防布圖和微濃同時遇險,我救哪個?”
“防布圖。”雲辰不假思索:“圖是死的,人是活的,微濃一定能夠隨機應變。而且,原澈不會輕易動她。”
雖然這個回答不夠絕情,但云瀟聽後還是舒服很多。至少在雲辰心目中,防布圖重過微濃,於是她笑著答應:“我記下了。”
“保護好你自己。”雲辰微一沉吟,又道:“若是你能力所及,也幫幫她。”
聞言,雲瀟的笑意漸漸淡去,勉強點了點頭。
“另外,我和姐姐也安排了別人去幫忙,為防訊息走漏,我目前也不確定人選是誰。”雲辰在桌案上用茶水寫下五個大字,指給雲瀟看:“到時你見機行事,這是接頭暗號。”
雲瀟定睛一看,只見桌案上寫著——“難於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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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雲辰兄妹秘密籌謀之時,原澈也沒閒著,他寫了一封模稜兩可的信交給王拓,叮囑道:“三日後,我會護送暮微濃回燕國。我啟程之後,你就把這封信交給父侯。”
王拓聽後疑道:“難道屬下不跟您一起走?”
“你不能走,你要留下幫我做事。”原澈笑得意味深長:“到了姜國境內,我會遇上一次襲擊,然後消失一段時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是死了,而是將計就計。”
王拓聞言已經開始擔心了:“世子,您打算做什麼?”
“當然是做點壞事咯!”原澈痞痞地笑著,令他俊美的容顏有些邪佞:“我遇襲的訊息一旦傳到黎都,你就四處奔走散播謠言,說是咱們那位王太孫做的。”
“您要汙衊他……”王拓驚得吞下後半句話,轉而問道:“這能行嗎?”
“怎麼不行?戕害手足,你說老爺子能放過他嗎?”原澈用食指彈了彈信封,笑道:“不必擔心,父侯會安排好一切,到時你只管表忠心就行了。什麼哭天搶地的戲碼都給我用上,一定要讓人覺得是原湛在背後捅了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