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抿唇再笑,打定了主意不接話。
微濃見狀,便慢慢從懷中取出一張圖紙,“撕拉”一聲撕掉一半,推到流蘇面前:“這是龍吟劍的藏劍之地和入門機關,你交給他,看他見不見我。”
流蘇聞言臉色驟變,猝然出手去奪微濃手中的另一半圖紙。
微濃早有防備,轉身掠過面前的酒壺,將一半圖紙塞了進去。滿滿一壺酒才剛喝了兩杯,圖紙遇上酒水,後果如何不想而知。她晃了晃酒壺,笑著蓋上蓋子,這次換她給流蘇倒酒。
“嘩啦”,酒水清脆碰響琉璃杯,壺嘴裡流出的酒都成了黑色,空氣中緩緩彌散開濃重的墨香,遮住了美酒的原味。
流蘇望著面前被墨色染盡的酒杯,立即起身道:“我去稟報主子。”
微濃坐著沒動,輕輕一笑:“那我敬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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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時辰後,雲辰才姍姍來遲。他的白色衣袍上還沾染著些許酒意,可見是從哪個酒局上半路跑出來的。
而看見微濃時,他顯得一點也不意外。
整整十五個月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碰面,微濃以為他至少會寒暄一句。
但沒有,他徑直諷刺:“去了一趟姜國,還沒死心?”
微濃瞥了一眼他身後的流蘇,只道:“我想單獨與你談談。”
“不必,”雲辰表情自若,“流蘇是自己人。”言罷他轉身招呼流蘇:“重新上一桌酒菜,我與微濃姑娘喝幾杯。”
流蘇應聲退下,臨去前淡淡瞟了微濃一眼,她眸光很淡很輕,卻掩不住那一絲示威之意。
微濃就勢垂下長睫,只對雲辰問道:“我在姜國受傷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王姐做的事,經過我同意的。”
微濃猛然抬眸:“所以我背後的傷,你是知情者?”
“我只是沒想到你傷得這麼重。”雲辰神情坦然:“我讓你去姜國,不過是想讓你死心而已……我習慣先震懾後安撫。”
“先震懾後安撫?”微濃恍然一笑:“可惜我讓你失望了。”
雲辰從袖中掏出那一半圖紙,濯清的目光閃現不悅:“我的身份王姐已經告訴你了,能說的內情都說了,你還來做什麼?”
“你知道我為何而來。”微濃鍥而不捨:“楚璃,我知道是你。”
她的盈盈目光已近偏執,一動不動地望著對方,似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麼端倪。
雲辰卻是倏然起身:“一天到晚‘楚璃楚璃’,你有完沒完?你是瘋了嗎?還是想害死我?”
“只要你告訴我實情,我立刻離開,絕不會破壞你的大計。”微濃近乎乞求地望著他:“楚璃,我只要你一句話。”
“你想要句什麼話?”雲辰怒極反笑:“是你心目中的天人尚且苟活於世?還是他為了生還,讓孿生的兄弟替他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