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氏比他大五歲,又嫁過兩次,以他的性子肯定看不上。”寧王篤定地道:“暮氏救過他的命,他心軟是正常的,但不至於為了她吃裡扒外,放棄這大好機會。”
“既然如此,世子為何要帶暮氏去私邸?”太監還是想不明白。
“那宅子是孤送的,目的是讓他儘早成家育嗣,他估計是想暗示暮氏。”寧王話到此處,已經有些不耐煩,命道:“你們密切注意暮氏就可以了,不要讓她利用了世子。”
“是。”
寧王關注著微濃的行蹤,而她本人卻並不知情,往後兩日天天都與原澈相約,去他府上吃燕窩冬筍。巧的是,每天早上出門時,她都會遇上雲辰從她門口過,好像是故意要讓她撞見,可他又沒什麼表示,不像是有話要說,也不像在做暗示。
如此過了兩天,臘月二十三一早,微濃照舊去見原澈。待到了宅邸,兩人坐在門廳裡喝茶,原澈仍舊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說的話都似是而非,令微濃似懂非懂。終於,微濃的耐性也耗完了,忍不住再問:“最近你日日邀我過來,究竟想要做什麼?”
原澈不答,抬目望著窗外凋零的樹木,問她:“我那日說,這宅子是王祖父賜給我娶妻用的,你還記得嗎?”
微濃點了點頭。
“那我帶你來這裡,你就沒什麼感覺?”原澈轉頭看她,認真地問。
微濃有些尷尬,沉吟片刻,回道:“如若你天天帶我來此,只是為了暗示我,我就不會再來了。”
“你真的不考慮嗎?摒除政治因素,我也會對你很好,竭盡所能對你好。”原澈依舊在爭取。
“我說過了,不會再嫁。”微濃直白拒絕。
原澈眼中的光彩霎時熄滅:“那你這幾日見我,沒有一點別的意思?”
“我以為你有話要對我說,或者是想幫我。”微濃坦然看著原澈:“我不知道你為何想娶我,不管這是誰的意思,我都不會答應。”
原澈有些傷情,但又覺得這個答案早在他意料之中。或許,他只是不死心而已,試圖抓住那最渺茫的一絲希望,可是如今看來,還是他的痴心妄想。
心頭有些疼痛,但還可以承受,原澈不禁望向微濃,目露懇求之色:“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們就好好玩一天行嗎?以後我再也不找你了。”
微濃略有猶疑:“真的是最後一次?”
“嗯,真的。”原澈垂下眸子:“以後……以後也許不會再有機會了。
*****
這一日,原澈帶著微濃來到馬廄,拉了兩匹馬出來,兩人去近郊跑馬,中午又在燕子樓用午飯。微濃原本一直以為,原澈是想幫她逃跑,可轉念一想原澈如今的處境,大約也不會明目張膽幫她,能替她準備一匹馬就不錯了。只要她有機會再出宮,她就可以溜到他的宅子裡牽馬逃跑,這般想著,微濃好像理解了原澈的心思。
一直在外耗到酉時將近,兩人才回到了原澈的宅邸。冬日晝短夜長,此時天色已開始昏沉,原澈順勢留下微濃用晚飯。這是最乏味的一頓飯,兩人都不怎麼說話,飯後原澈還不提送她回去,只說:“你隨我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