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嫁人了。”微濃不欲多言。
“難道你不想做母親?不想兒孫繞膝?等你老了怎麼辦?”原澈一連三問。
微濃不勝厭煩,眉色驟厲:“我是兒孫繞膝還是孤獨終老,都與你無關!”
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更不想在他面前表達對誰的思念之情,如果他想看到她痛苦、掙扎、流淚傷心,對不起,她辦不到。
“你再多問一句就下車!”微濃說完,便徑自闔上雙眸養神,神色冷淡。
原澈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目光專注而認真。只可惜,微濃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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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開始,原澈一連三天都到蓬萊閣相邀微濃外出,每次的藉口都不相同。
第一天傳話人說:“燕子樓來了新廚子,世子想請您去嚐嚐手藝。”
微濃拒絕:“天氣太冷,我胃口不好,不去。”
第二天傳話人改口:“城西的跑馬場弄來許多良駒,世子請您去挑一匹坐騎。”
微濃再次拒絕:“寧王宮又不能騎馬,我不需要。”
第三天傳話人再邀:“世子新建了一座私邸,想請您去逛園子。”
微濃髮現原澈的鍥而不捨了。好像自己不去見他一面,他就沒完沒了。難道他有什麼事不方便在宮裡說?微濃思前想後,勉強答應道:“就明天吧。只要寧王允許我出宮。”
翌日,臘月二十,原澈早早就到寧王宮接微濃,不過他人沒到蓬萊閣,而是派遣了侍衛來接人。
“你們世子呢?”微濃問道。
“世子怕宮人看見,對您名譽有損,故而在宮門外等您。”侍衛恭敬回道。
微濃聽後默然片刻,這話若是放在從前,打死她也不會相信是原澈說的。
“走吧。”她裹緊狐裘,抱起手爐往門外走。
豈料剛走到蓬萊閣外,卻迎面碰上雲辰。半個多月沒見,微濃髮現雲辰瘦了,臘月二十的天氣寒風撲面,他卻連件披風都沒穿,像個超凡脫俗的仙者,清瘦而飄逸。
雲辰和她不同,他是被軟禁在攬月樓中,不能外出半步,今日既然能出來,大約是去見寧王的。微濃的視線落在他垂立的雙手之上,果然瞧見他左手拿著一本小冊子,還有一摞堪比書籍厚度的紙張,墨跡深暈,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難道是去商談統一之事?微濃還未及多想,便聽那侍衛催促道:“郡主?世子還等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