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微濃自然不會跟他客氣,立刻抬步往二樓上跑,簡風和祁湛隨後跟上。微濃一邊上著樓梯,還不忘轉身笑道:“簡大哥,等會兒放開了吃,千萬別給他省……”
話還沒說完,微濃突然和人撞了個滿懷。所幸她動作夠快,趕忙扶住了樓梯扶手。可惜撞她的人卻沒能站穩,踉蹌摔在了樓梯上,嬌滴滴地呻吟了一聲。
“姑娘,你沒事吧?”微濃趕忙伸手相扶。
摔倒的是個年輕姑娘,十七八歲的樣子,著一襲火紅色裙裝,長得也是明媚嬌豔。她見微濃伸手來扶自己,面容竟是怔忪了一瞬,然後一臉驚恐的模樣,避之不及地擺手拒絕:“不……不用你扶!”
微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不髒也不舊,是件再也普通不過的裙襖。再看那摔倒的紅衣姑娘,穿的是一襲胭脂織金連煙錦裙,價值不下百金。兩廂一對比,微濃立時心下了然,便也不再強求扶她,只是口中道歉:“真對不住,唐突姑娘了。”
“沒事。”被撞到的紅衣姑娘臉色有些蒼白,但情緒算是穩定了,自行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匆匆跑來,一看這個情景,忙一驚一乍地問:“小姐!您怎麼摔倒了?沒事吧?”
“我沒事。”紅衣姑娘不情願地看了微濃一眼。
那丫鬟立刻明白過來,伸手指著微濃斥道:“喂!你走路不長眼睛啊?竟敢衝撞我家小姐,你不要命啦?”
“實在對不住,我方才沒看見。”微濃好脾氣地道歉。
紅衣姑娘本人沒再吭聲,倒是丫鬟不依不饒:“你以為道歉就管用啦?我家小姐真要是撞傷了,保管你吃不了兜著走!”
微濃仍舊賠著笑,轉而去問紅衣姑娘:“姑娘,你沒傷著吧?”
紅衣姑娘不說話,只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神情突然變得很冷然。看那樣子,竟是不屑再與微濃說話。
簡風看得有些惱了,便在一旁冷冷嘲諷:“這麼大的架子?”
“簡大哥,”微濃趕忙制止他,“別說了,畢竟是咱們理虧在先。”
“這還像是句人話。”那丫鬟扶著紅衣姑娘,冷哼一聲:“我們小姐人美心善,不與你們計較。還不趕緊讓開?好狗不擋路!”
“你說什麼?”簡風再次怒問一聲。
此時已有不少客人圍過來看熱鬧,微濃初來乍到,並不想得罪人,便悄悄掐了一下簡風的手臂,示意他息事寧人。兩人往樓梯旁邊站了站,將路讓了開。
唯獨祁湛還站在樓梯正中央,面帶探究地看著眼前主僕二人,沒有半分讓路之意。直至微濃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才非常緩慢地挪到一邊,不屑地一笑。
那丫鬟沒看懂祁湛的意思,還在洋洋得意著,又將手臂上掛著的披風抖開,披在紅衣姑娘身上,討好地道:“小姐,咱們走吧?莫教侯爺等急了。”
“嗯。”紅衣姑娘一個字也沒再多說,在丫鬟的攙扶下目不斜視走下樓梯,走出了酒樓。
微濃一直看到她們跨出門檻,才輕笑問道:“這是哪家的小姐丫鬟?排場真大!”
“狗眼看人低!”簡風早已是壓不住的火氣。
酒樓的掌櫃就一直站在樓梯旁,直到此時才敢發出聲來,驚魂未定地答道:“三位有所不知,方才那是離侯的親妹子,我們都不敢得罪啊。”
“離侯是誰?”微濃順口一問。
“姑娘不是寧國人吧?”掌櫃笑回:“如今在我們寧國,離侯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呢。”
“哦?願聞其詳。”微濃起了幾分好奇之意。
然而那掌櫃卻不肯再往下說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顯然是顧忌周圍看熱鬧的客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