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祁湛終於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笑意,正色解釋:“我還沒你想得那麼惡毒。”
“那你承不承認對我有所圖謀?”微濃立刻質問。
祁湛也知自己瞞不過去了,否則就無法解釋自己三番四次接近她的原因。想到此處,他只得嘆了口氣:“我承認,但我從沒想過要害你。”
微濃嗤笑一聲:“那我還得感謝你了?”
“抱歉。”祁湛唯有如是回道。
“你的目的是什麼?”微濃又問。
“沒有目的。”祁公子模稜兩可地回:“我與你是無意中遇上。”
“無意相遇,有意接近?”微濃犀利點破。
祁公子這一次沒否認,但也沒有據實相告的意思。
“那你還敢說你不認識我?你若不認識,你接近我做什麼?”微濃立刻抓住他話中疏漏。
祁湛只得沉默一瞬:“我是在燕王宮見過你。當時你……坐在王后的位置上。”
“只在燕王宮見過?”微濃半信半疑。
“嗯。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騙你了。”
“那你當時為何對我手下留情?還有你看我的眼神……”微濃不知該怎樣形容了,只是萬分篤定地道:“在那之前,你一定還見過我!”
“沒有。”祁湛立刻垂目否認:“當時我之所以手下留情,是因為我不殺女人;而且,你長得像我姑姑。僅此而已。”
“像你姑姑?”微濃不知該是哭是笑,但這好歹算是個能令人勉強信服的說辭了,她不禁抱怨:“你說謊說得太多,我都不敢信你了。”
“我是個殺手,只在殺人的場合出現。”祁湛反問一句:“難道你從前還遇過刺殺?”
微濃這次被問住了:“沒有。”
彼此對話進行到此處,微濃也有些拿不準了。祁湛身為殺手,會接偷盜的生意嗎?難道六年前在楚王宮的盜劍之人,真的不是他?也許在殺手眼裡,偷盜是可恥的?他們不屑於做?
微濃很想直接問問祁湛,問他到底是不是六年前的那個盜賊。可萬一他不是,她豈不就是自暴身份了?他已經知道她是燕國廢后了,難道還要讓他知道自己是楚太子妃?
微濃邊想邊不自覺地走近他,想要在他身上嗅嗅味道。可惜時間太久遠,都過去六年了,她早就忘了楚王宮裡那個盜劍之人的氣味。如今回想起來,只記得那人懶懶的樣子,一時放浪一時狠厲的手段,還有對她的戲弄。
而這些特質,都與眼前的祁湛頗為相似。
到底是不是他呢?微濃恨不得貼到他身上,竭力想要記起當時聞到的氣味。
“你們在做什麼!”便在此時,一道凌厲的女聲突然傳了過來,帶著濃濃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