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舒沒有耐性全部聽完,直接揮手喊停。
而她此時的目之所及,便見兩排的傭人等在下面,地板鋪上了地毯,像為她開闢出專用通道。
阮舒協同“梁道森”走下最後一級階梯。
地毯的腳感非常棒,柔軟度適中,踩上去完全沒有聲音,更不用怕滑倒。
傭人恭恭敬敬地向她問候“姑奶奶”,音量比平常要小一些,語氣則比平常要柔和。
呵,這待遇,又升級了……?
看來,昨天的血檢結果已經出來了……
挑著眼尾,阮舒行往廳堂。
莊荒年迎上來到她跟前,深鞠躬,雙手作揖:“姑姑,早上好。”
覷著她的臉,他問了和莊爻一樣的問題:“姑姑昨晚沒睡好麼?面色不怎麼好看。”
“突然發現肚子裡多了個小人,怎麼可能睡得好?”說著,阮舒蹙眉,“你呢?精力太充沛了麼?一大早,搞這麼大陣仗?”
“家中只有姑姑一人,阿森又得陪在你的身邊,沒有人掌管瑣事,研究所裡最近正好沒什麼事,我就來幫姑姑。”莊荒年笑著解釋。
“辛苦二侄子了。”阮舒扯了扯嘴角,旋即假意忖一下,道,“要不把大侄子媳婦找回來幫忙一陣子?”
莊荒年沒有絲毫猶豫,肅起神情,發對得堅持:“隋家曾經傷害過姑姑,對姑姑心懷不軌,萬萬不可再給他們接觸姑姑的機會。而且,隋家一家人,在姑姑出門度蜜月的這幾天,已經從江城搬走了。”
“噢,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阮舒難掩遺憾之色,追問,“搬去哪兒了?”
“這個,荒年就不太清楚了。”
“你和隋家的交情不是很好麼?這回怎麼連他們的去向都不關心了?”
“是隋欣侄女,她沒想和我透露,說一家人想安安靜靜地離開,過安穩日子。所以只是來和我道了個別。”說著,莊荒年輕嘆一口氣,“既如此,我自然尊重她的意願,不強求。讓她以後如果遇到困難,不用難為情,儘管再來找我,我也算對得起和她父親的友情。”
阮舒現在完全就是以看戲的心態和他說話。
像順口問及隨便聊聊似的,她沒有揪著上面的話題不放,轉而望向他方才走來的方向。
是莊宅內那塊擺放古董的區域,此時他帶來的手下正將古董全部取走,打包。
“做什麼呢這是?”她問,“擔心我磕到碰到?那二侄子真是多慮了。我對這些死物一點興趣都沒有,平時根本不往這邊走,莊家的小繼承人是不會有事的。”
“姑姑忘記了?”莊荒年笑了笑,“這塊地方安裝了紅外線,擔心長期接觸對姑姑的身體有影響,所以暫時先撤走,放到博物館裡去。”
阮舒緩緩地點了點頭。
莊荒年手臂一伸,指向餐廳的方向:“姑姑,差不多到點該吃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