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漸起,屋外寒風朔朔。
此刻院內陳列著五具覆蓋白布的屍體,三男兩女,似是一對夫婦與三個兒女,最小的才不過十三歲。
“這五具應該是江湖人做的。”
緋雲從那些屍體裡走出來,肩並肩地站在薛君憂身旁,開口:“合山劍派,此派系以內力重出名,能從那些人的骨頭上辨認出來。只不過... ...死的時間太長了,少說也有好幾年了。”
“不對。”
薛君憂搖搖頭:“既然用了合山劍派的劍法,那就絕不會是合山劍派做的了。”
“你怎會如此肯定?”緋雲問。
薛君憂伸出手,手裡拿著一張破舊的身份文牒:“死的是個開國伯啊... ...江湖中人哪來的膽子敢動朝廷正四品伯爵。”
緋雲接過那張文牒,開啟,文牒上書:昌隆伯吳文林,豐壤三十三年生人,京畿玄陽人。
“我問那些官差了。”
薛君憂搓了搓手,目視著院裡那五具安靜躺在寒風中的屍體:“昌隆伯,正是陵陽公主失蹤了整整十年的公公婆婆,已經派人去陵陽公主府了,是不是真的昌隆伯,等公主過來後自有分曉。”
“你懷疑這茶靡花屍案是吳家人做的?”
“不是懷疑,是肯定,連人家十三歲的小孩都殺。要是我,也會不停地尋仇。”
“可我覺得不像。”
“為什麼這麼覺得?”薛君憂歪過腦袋看著緋雲。
“那些人傷口與茶靡花屍案的死者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緋雲把身份文牒還了回去,向薛君憂伸手比量:“我能認出那具無頭屍體是被劍所斃命,但因為頭顱沒了,所以無法辨認出別的... ...而那五具屍體不同,除了最小的那具外,其餘皆是一劍斃命,幾乎斷了大半個脖子。雖然時間過去很久了,但我仍然能從那傷口中看出與無頭屍體差不多的劍痕。”
“合山劍派在哪?”薛君憂問。
緋雲答:“南州朝雲。”
“南州人。”
薛君憂抬頭環顧,大致辨別了一下方向:“此地通北州與東州,若是故意在此地殺人,也不至於把屍體鑄進土炕中,應該讓人更快發現才對。”
“若是反其道而行之呢?”
“得了吧。”
薛君憂搖了搖頭:“那更不可能,還不如直接把人殺死在帝都城南來的痛快。”
說完,薛君憂雙手揣袖,似乎是打算抵禦好一會兒朔朔寒風了:“不管是誰殺的,又是怎麼死的,我相信陵陽公主過來後,自然會帶來有用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