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洛君月像是喝了一罈子醋,輕哼一聲,轉身便走。
見公主這刁蠻的脾氣又上來了,雲霓有些不知所措,跟著一塊進了大理寺。
... ...
薛君憂進了大理寺監,為掩人耳目,被上了重枷,戴了鐐銬。
約莫過去一個時辰,來人提審,薛君憂又被押往內院,看著內院早已擠滿的各個老者,他才知曉為何進了大理寺才上枷鎖。
街外那群百姓,都是以情為主的,自然見不得朝廷如此對待一個當街打死惡霸的英雄。至於內院這些老者,都是當地有名望的老人,自然是沒見過民間疾苦,在他們眼裡也只會有殺人的兇犯可言。
很快,薛君憂被帶到了公堂。趁著主審的三位大人還沒到,一位訟師悄悄走到了他的身旁,與他打了個照面道:“小人名為荊煥,是嫡公主請來的訟師,特來知會駙馬一聲,待會兒升了堂,還請駙馬爺務必裝出一番身染重疾,病入膏肓的模樣來。”
薛君憂一聽,頓時明白,合著古人也玩某某就醫這一套啊,這他再熟悉不過了。於是衝來者點點頭。
反正他打死的都是惡霸,被如此開脫罪責,倒也沒什麼對不起誰的。
過了一會兒,隨著“公主駕到”與一陣喊威聲響起,安陽與三位主審大人相繼從後廳繞了進來。
安陽坐在堂下陪審,三位大人依次站於堂上。
除了中間那位玉面白鬚的老大人沒有向安陽行禮外,待其他兩位大人朝安陽行了禮,方才入座。
“肅靜!”
一聲叫喊,公堂與內院的窸窣聲音戛然而止。發出這一喊聲的隨堂師爺起身拿出一張宣紙高聲朗讀道:
“永安二十年,陛下聖詔,著大熵文其侯,大熵丞相林訟、大理寺卿李陵潼、刑部侍郎趙餘主持九駙馬當街行兇一案。另!特允安陽嫡公主隨堂陪審。”
宣畢,師爺回了自己的位置,隨堂筆錄。
高高公堂之上,林相看著有些老氣橫秋,半眯著眼,瞥向李陵潼道:“大理寺卿,這裡是你的地盤,老夫不好喧賓奪主,還是你來吧。”
李陵潼深知林相是為了避嫌,便低頭領命,將目光望向堂下,隨即堂木一拍,但不重。
“來人吶!念官訟。”李陵潼緩緩說道。
丞相蒞臨,為了這個案子,早在數日之前,他已是通知了整個大理寺上下。至於像今天的一切表面功夫,那都記不清事先演練了多少遍。
就和演練的一樣,有眼力見兒的大理寺官差上前一步,張開訟狀振聲念道:
“永安二十年,九駙馬當街行兇一案始末。
玄陽城惡霸馬九,路遇城西書生王硯輝,見其妹貌美,欲強佔為妾。
王氏兄妹不從,上門強逼,於是將王氏兄妹帶到某巷口,遂把王硯輝打成重傷,正欲強拉王氏進馬府時,遇見途徑巷口的九駙馬,九駙馬見好友一家被欺,一時情急,失手打死當日領頭無賴。
當日,王硯輝瀕死,九駙馬似是情緒失控,上門尋馬九講道理。馬九對其惡語相向,並大聲曰:一對賤民,殺了就殺了,玩了就玩了... ...話畢,店外百姓只見九駙馬額頭青筋暴起,雙手合為一拳,重重將馬九捶倒在地,幾息後,馬九便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