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梁某已經被緝拿歸案,對待他的必然是酷刑,孫燕也算是大仇得報了,所以她徹底的走了,連留在第七層圖書館的最後一絲怨念也消失不見。
挺好的!
等梁振濤正式判刑的時候他在走一遭吧,算是對孫燕最後的交代了,同時他也想親自問問梁振濤,殺人就算,為什麼還要剖皮挖心,還有他是如何做到假冒劉為民半年之久而不被發現的,要知道他們長得並不像,總不能是他們周圍的人眼瞎吧?
葉笑隱隱覺得這或許跟剖皮有點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梁振濤或許能給他答案。
去休息一下吧,也真是有些累了,活不累人心自累,不知道這世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沒有這種悲劇跟遺憾。
葉笑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去睡覺,前方的地板上卻不知何時坐了個人,跟站軍姿似的,坐得筆直,腰板板得直又直,脖子拉得老長,感覺是很用力的往上頂,這……不累嗎?
“有事?”葉笑微微彎下腰,燈光有點暗,不怎麼看得清他的臉,光記住他左邊眉中心那顆碩大的黑痣了,真是又大又圓又黑,還光潔亮麗,可惜了,長錯了位置,要是長在臉頰,那真是拿把大葵扇就能當媒婆了。
這人的臉一直處於微微上昂的狀態,所以根本不需要抬頭就能看到葉笑:“你、你是誰?”
葉笑真是笑了:“我是神。”
他一愣,隨即就笑了:“瘟神嗎?”
葉笑也不生氣,看來是個倒黴鬼:“你叫什麼名字?”
“李佑,木子李,上天保佑的佑,我媽跟我說,她希望我一輩子都能受上天的保佑,所以給我起了這麼個名字,可是……”他笑得有點悲涼:“上天好像沒聽到她的禱告。”
葉笑不說話,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有在聽,請繼續你的表演,反正來這裡的人都不是想聽什麼大道理的,他只要聽著就行。
“我這輩子啊,過得真是狗屁不如啊,出世就比別人差了一大截,我媽說只要好好唸書,人生總是會有出路的,可是我也不爭氣,成績差,又懶又愛玩,最後連個像樣的高中都沒考上,沒辦法,只能輟學當保安了……”他說著深吸了一口氣,笑得比哭還難看。
葉笑不知道怎麼安慰,但是覺得應該說點什麼:“保安不也挺好的嘛,既可以拿工資,又能保護住戶的安全,說起來性質跟警察叔叔還有點像呢。”
“唉……”他又嘆了一口氣:“咳咳……咳咳,我的嗓子,很難受……”
葉笑去給他倒了杯水:“喝點吧。”
“謝謝。”他端起來放到嘴邊,卻又放下,繼續講:“可是我還沒有結婚,我還沒有談過戀愛,我甚至都沒嘗過女人的滋味……”
李佑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興奮的看著葉笑:“不、不,我嘗過了,我剛剛……剛剛嚐到了。”似乎在回味,一臉的享受。
“既往都已經嘗過了,那你應該也沒什麼遺憾了吧?”葉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