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羲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也定下了許多,眼角處尚未乾的淚痕被他不動聲色的輕拭去,再抬眸,已是一如往常的高貴清冷王爺模樣,舉步,朝著楚嬙的怡和院走去。
“娘娘!!娘娘!!”
大清早的,怡和院便亂作了一團,孟毅為難的守在門口,時不時的張望幾眼屋內的情形,一方面是真的擔心楚嬙,另一方面,又擔心自己未過門的媳婦傷心過度。最擔心的還是,王妃娘娘這次醒來,痛苦難忍,連自己的胳膊都逮著妖,他怕,萬一王妃準頭不好,逮著魚兒的脖子咬了下去可怎麼辦才好。
“娘娘,您打死魚兒吧,別委屈了您自個兒。”
魚兒哭的稀里嘩啦的,在門外守了一晚上,眼窩子都深陷進去了,看著就跟見鬼了似得。
楚嬙痛苦的抓著床單,緩緩從嘴裡吐出一句話:“出去,別讓我,重複!”
穆澤羲說的不錯,這種痛苦,是慢慢而來的,生不如死,就像是有人在你的身上用小刀子不停的割似得,又似丟在火爐裡烤著般額灼痛。
楚嬙意識清醒的時候,還能把發明這種毒的人罵個祖宗十八代,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就只顧得上疼的嗷嗷叫了。
他麼的,誰家的孫子發明的這種變態玩意兒?陰曹地府等著!小爺過來要了你的狗命!!!
就這樣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楚嬙已經用四國語言表示要去拜見發明這種毒的人的祖宗家,並標明,上天入地你丫的別跑!
穆澤羲趕來的時候,楚嬙已經罵不出來了,沙啞著嗓子,見到誰轟誰,也就見到穆澤羲的那一瞬,眼睛清明瞭片刻,隨即便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發誓要將自己性感的嘴唇要成三瓣跟兔子為伍。
穆澤羲三步化作兩步走了過去,一把捏住楚嬙的下巴,忍著怒氣道:“鬆開!!”
在這麼咬下去,這是要去當兔子了麼?
楚嬙的眼淚不爭氣的撲朔撲朔的掉了下來,被穆澤羲一捏,乖乖的鬆開了牙齒,憤憤的道:“你們,出去!!”
痛的忍不住的時候,她會說些什麼難聽的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雙手乾瘦乾瘦的,抓著的床單已經被撕拉的有些破損,骨節泛白,卻依舊死死的捏著床單,依稀看到上面斑駁的血跡。
“抓住我。”
穆澤羲掰開楚嬙的手指,我在手裡,很快楚嬙便死死的捏住他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急於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得。
“穆澤羲,你讓我睡吧,求你了,讓我睡吧,出去,出去!”
以前,楚小姐的宗旨是,惹她的人,讓你們無所不能的痛。可直到今日,楚嬙才發現,自己以前的那些,不過是小打小鬧,如今才明白過來,什麼是痛的想死。
穆澤羲揉揉她的腦袋,柔聲道:“乖,抓緊我。”
手上傳來一陣刺痛,似乎是楚嬙的指甲鉗進了他的肉裡,可這點痛,算什麼?
十六歲那年,穆澤羲同樣經歷過這種痛,所以他明白,這種毒,所帶來的痛楚,到底有多少。
有時候,痛極了,連呼吸,都是一種累贅。
楚嬙滿頭是汗的歪在一旁,痛楚稍微減輕了些,她也疲憊到了極限,見穆澤羲還沒走,突然笑了笑,扯動間嘴唇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楚嬙這才驚覺,自己這是在自虐啊。
“穆澤羲,我睡覺的期間,你不許去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不許看別的女人,不許聽他們說話,不許把好吃的給她們!”
穆澤羲淺笑,點頭:“恩,好。”
楚嬙想了想,又歪著腦袋,虛弱道:“不能讓別人勾搭你兒子,你女兒,小小年紀,不能學壞!”
其實已經學壞了。
穆澤羲眼神溫柔,繼續點頭:“恩。”